“这位姑娘,您可别被这的男人骗了,他夜夜宿青楼,白日撩姑娘,撩了不负责,还一脸温柔假笑,您要是眼睛亮点,就该不理他。”
那人自顾自的说着,给自己到了盏茶,喝着润了润喉,朝南韵又是一笑,道:“我说的快,倒是忘记自我介绍了,在下曾经是武状元,现任六品兰翎侍卫前锋校——殷风,姑娘,您听进去我说的话了吗?”
殷风的笑,就如其名,阴风阵阵,分明是一张白净的脸,不笑还好,看着红唇齿白挺阳光,一笑,阳光都拜倒在他的脚下,据说当今圣上至极也难理解这人那么清秀的一张脸,是怎么笑出阴风阵阵的感觉的。
南韵颔首,笑得生疏,回道:“桦旭兄人品如何,我还是看在眼里的,不劳您关心了。”而且温桦旭自从看见了这个殷风,那张温柔假面明显已经快要端不住了。
殷风冷冷一笑,也就没理她了,反正他只提醒一遍,听与不听,到最后吃亏的还是她。
温桦旭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出,也没说话,这位爷当年可是差点因为他误了前程来着。
想当初,他和言泽辰依偎在小巷子,等着地痞流氓调戏良家少女,而他出去英雄救美,结果等了一天,什么都没有,反而这位殷风书生面无表情的盯着他们看了许久,给他们写了个东西,导致无数人给了他俩钱。
虽然他当时被殷风那突如其来的可怕笑容给震到了,但还是不碍于他记住了这个殷风的脸,以及殷风的名字,因为殷风特别喜欢自报家门,当初刚看到他俩的时候张口就报自己家门,说自己姓氏名谁,家住哪里,来京是干嘛,又要创下什么大业。
而那个时候温桦旭被殷风的笑容吓呆了,不敢说话,言泽辰是懒得说话,于是殷风非常可怜他俩,以为他俩是哑巴,然后很有善意的写下了那样一番话语,“父母刚亡,亲戚夺财,才将将穿上寿衣,便被赶出家门,可怜哑口不能言,只能轮落街头乞讨。”
温桦旭看着他写出来,直接愣在当场,吓得更不敢说话,直到那个殷风收摊回家,他才松了一口气,没敢让殷风知道自己不是哑巴。
可是,上天注定给了温桦旭一段孽缘,那年上京赶考的书生很多,有考文,也有考武的,那天正好是文武两科的笔试,但是其中一个监考官的媳妇儿突然要生娃,皇帝允许了,温桦旭又整天闲着没事儿,就申请去监考,皇帝同意了。
温桦旭挺好奇的,就去监考了,原本是监考文科笔试,结果进错了屋,去了武科笔试,武科的那两个监考官一看,咦,该去文科的监考的温桦旭怎么来武科了?
两人一想,不成,又不能把温桦旭撵出去,于是其中一位监考官就去了文科那边监考,而温桦旭则一直以为自己进的是文科考场。
考场上,温桦旭一眼就看见了殷风,殷风也没想到,监考官居然是他,当即感觉自己前些日子的善心喂了狗,感觉自己被权贵欺骗了感情,当即对着温桦旭就是冷冷一笑,阴风阵阵。
温桦旭脸色一僵,心里发虚,怎么着前些日子这人也是一片善心。他就琢磨着自己要不要补偿一下他。
于是这一琢磨,温桦旭觉得这人成绩应该不差,就准备跟他走个后门,能考上就提提排名,考不上就给他个进士,也不会太显眼。
于是他这么一想,觉得行得通,就去跟人打听,一听,文科进榜单上没殷风这人,他心里咯噔一下,暗喜,觉得自己补偿的机会来了,就给殷风提名了个进士。
文科放榜那天,殷风正在考武科的最后一项,等他考完,他妈的跟他一起上京赶考的文科考生告诉他,他中了个文科的进士,他心中咯噔一下,妈卖批,老子是来考武状元的,怎么扯上了文科的进士?这进士来得稀里糊涂的,他也没参加文科那边的考试啊。
就在他懵得不得了的时候,温桦旭一脸欠揍的出现了,他觉得他干得漂亮,既补偿了殷风,又满足了自己的回报心,而且只是开后门弄了个进士,他父皇也不会太怪罪他。
如此,温桦旭美滋滋的打听了殷风的住处,屁颠屁颠的跑过去告诉他,你中了进士。温桦旭脑中都已经想好了殷风痛苦流涕,对他感激不已,瞬间原谅了他前几天的不懂事。
但是……
当他以一种愉悦的语气,赏赐般的脸色,得意的告诉殷风,“如果不是我开了后门,让你当了进士,你连秀才的边都摸不上。”的时候,殷风的脸色就如同六月飞雪,寒意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