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韵也不恼,这明月酒楼的所有人倒是对跟尉迟寒肆有关联的消息保密保得紧,一点让她打听的缝儿都没留。
南韵笑了笑,一双眸子灵动的转了转,好奇问道:“管事儿的真一点消息都不肯透?”
管事儿的一摸鼻子,随和拱手笑道:“这也不怪我,我们主子不说,我们是真不敢随随便便就跟外人说了,南姑娘得见谅啊!”
管事儿心底也有些苦笑摇头,他倒是想说,毕竟主子对这位姑娘的态度挺不一样的,不过主子对这个姑娘的态度又似乎只是止于好友的地步,所以再隐秘些的事情,她就算能够透过蛛丝马迹察觉到,自己也只能一口咬定不能说。
南韵笑吟吟的,就那么盯着管事儿,管事儿被她盯得额上有了几滴汗,却也只是抹掉了继续随和笑着,同样不动声色。
直到管事儿将南韵送到了门外,心中才松了一口气,却又被南韵突然开口的声音,心又调了起来。
南韵拿帕子擦了擦手,笑嫣嫣的望了一眼正午阳光正烈的太阳,白皙的小脸被这日光照的更显白皙,红唇沉淀出一抹淡朱砂红,南韵笑了笑,意味深长的看了管事儿一眼,以一种奇异的口气道:“管事儿的不去看看尉迟公子的游舫?”
“这……我待会儿就去。”尉迟公子既然还在游舫上,他又去干啥?而且听说公子昨个儿让人找了几个美人陪着他在游舫上,他去了岂不是打扰了公子的好事儿?他可不想做那个坏人好事的人。
南韵挽了挽耳边的头发,余光乜了眼明显没把她的话听进去的管事儿,又启唇提醒了一句:“管事儿的你知道我为什么是在从水里游到岸上的吗?”
管事儿脸色一僵,那蓝衣侍女可没跟他讲那么多,只说南韵落水了,正在她的住处换衣服,其他的他也不清楚啊?
“这,难道不是姑娘落水了吗?”管事儿脸上依旧笑嘻嘻的,没透露出一丝的慌忙。
“不是的。”南韵语气不急不缓,转头看向管事儿,因为是逆着光,管事儿有些看不清她的脸,只是觉得她身上的气质抛开那张天生温婉的脸来讲,却是让人觉得有几分冷漠。
“因为,尉迟公子遇刺了呢。”南韵笑,同时也放下了担心尉迟寒肆的那颗心了,她不太相信一个权势金钱如此之大的人会对刺杀这种事情没有任何防备,而且看尉迟寒肆冷静的样子,似乎他经常被刺杀,简直有种面对家常小事的从容。
再加上,尉迟寒肆走路带风,双额角处微微鼓起,分明也是身怀武功的人,虽然看起来性格大大咧咧,那张脸也透着霸气邪魅,看起来像小白脸和花花公子,但是依她所猜,这个令明月酒楼上下所有人为之动容的尉迟寒肆,不是个简单的人。
那管事儿闻此,瞪大了一双眼睛看她,眼中写满这种事你怎么不早说的责怪,而后一拱手,急道:“在下就先送到门口了,南姑娘的衣服我们洗好晾干后会亲自送到您府上的,您好走,不送。”
说完,管事那么一抬手,就急急转身回了明月酒楼,但是那快速的步伐中却也透着一股从容,没有那么焦急杂乱,仿佛也已经习惯了老是被刺杀的尉迟寒肆。
南韵扯了唇角一笑,带了点儿邪气,与之前温婉大为不同。
一旁的芍儿虽然不懂自家小姐的做法,却也一直跟在南韵身后,一起上了来之前的那辆马车。
待上了马车后,芍儿才问道:“小姐,您方才怎么不先说呢?反而是到了最后才说?这么攸关性命的事情,要是尉迟公子已经死了怎么办?”
“相信我,芍儿,尉迟公子不会死。”南韵理了理衣裙的褶子,语气悠然,从容不迫,似乎对自己的判断极为自信。
“这……为何这么说,芍儿不太明白,难道尉迟公子死了对我们有好处吗?”芍儿目透疑惑,还是不太明白,若是尉迟公子死了,恐怕她俩就要扣上嫌疑人的称号了,到时候小姐和自己的名誉毁了不说,还有口说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