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韵一愣,随后无奈笑道:“好芍儿,我跟你开玩笑呢,不过我也不知道我会找个什么人嫁了。先不说我,小芍儿有没有喜欢的人呢?说出来让小姐听听,看配不配得上我们家小芍儿。”
芍儿鼓了鼓腮帮子,拿着手上的毛笔沾了沾墨水,看着宣纸上那俊秀完美的小字,又看了看自己手中的毛笔,颇为苦恼的皱起了眉头,回答道:“芍儿才没有喜欢的人呢!芍儿一心只想服侍小姐,小姐开心了,芍儿也就开心了。”
芍儿一边说着,手中的毛笔也杵了下去,在宣纸上留下浓浓的一道墨痕,那墨痕在纸上弯弯曲曲,歪七扭八的,看起来像是刚学写字的稚儿,颇为滑稽。
而芍儿看着自己写下一个丑到爆的字,又看了看南韵写下的那个字,瞬间苦了脸,自我呢喃着,“唔,我写得好丑啊!”
正在此时,门外有一侍女进来,后面跟在冶羽,冶羽手中抱着水儿,侍女留冶羽在凳子上坐一会儿,而后就突自掀了隔开的珠帘,朝南韵行了个礼,道:“小姐,那两个姑娘就在那儿,您看看是不是您要找的人,奴婢就先退下了。”
“嗯,下去吧。”南韵摆摆手,站起了身子,让芍儿好好练字,自己起身走了几步,掀起珠帘,一眼望去,就看见了双手一个公主抱抱着水儿的冶羽。
南韵软下眉心,面色舒展开一抹温柔笑意,径直朝她们走去,看着冶羽笑问道:“不知姑娘叫什么名儿?”
边说,南韵边拿起桌上的杯子,翻了三个起来,又拿着前不久刚煮的茶,提袖小心翼翼的往那三个茶杯里到了水,不多不少,没有水溢出来的情况。
冶羽打量了一番南韵,从头到脚的看了她一便,心中有些琢磨不透,按理来说,老鸨是让她们进得南府,且听老鸨的意思,是南华仲买得她俩,可怎么入了南府后,第一个见的怎么是个女子?看这女子这么年轻,应该不是南府的夫人,又听闻南华仲不曾纳妾,即使前段时间听说南华仲带了个女子回来,可那个女子到现在似乎都没什么名分,也没有那个女子的消息八卦传出了。
面前这人,到是极有可能是最近在京城名声大噪那个温仪县主——南韵。
稳了稳心思,冶羽一时也猜不透南韵见她俩的目的,只抱着水儿艰难的福了福身,老实回道:“小女子名为冶羽,不知您是?”
南韵扯唇一笑,端起杯子来,递到嘴边浅尝一口,道:“救你出水深火热之人,帮你报仇之人,也是即将推你入火坑之人。至于我是谁,我想冶羽你心里也应该有数,南家人不多,是主子的也只有三个,而我的身份很明显不是么?冶羽,你又何必装不知道?”
南韵深深看她一眼,心下叹息,冶羽在碧海阁那么多年,即使当年进去的时候多么清冷傲骨,可经历了那么多,难免也学会了人情世故,圆滑了不少。不过这样也好,她需要冶羽变成她的一把厉刃。
“南家大小姐说笑了,冶羽只是在未知的情况下,谨慎一些罢了,报仇?小女子不懂您在说什么,大小姐可否明说?”冶羽不动声色,心下疑惑,却没表现出来,抱着水儿的手反倒是紧了紧。
她其实听到报仇两字之时,心里咯噔了一下,她不是普通的青楼女子,虽然久而久之青楼里的人都忘了,但是她心里还是记着的,她不是一个甘愿为青楼女子的人,也从来都不是一个普通的青楼女子。
南韵又轻啜了一口茶水,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到是惹得冶羽把心提嗓子眼了,而后,南韵才不急不缓的回道:“我知道,你怀里抱着的人名叫水儿,但是她精神受了重创,腿还受了伤,可能听不见我们在说什么,也不会跟我们说话,我说的这些,对吗?”
“是,没错,您是怎么知道的?”冶羽心下那口气吐出,提到嗓子眼的心也归回了原位,只要不是跟她身世有关,那就没什么了。但是南韵又这么清楚的说出了水儿的状况,又叫冶羽头皮一麻,僵直了身子。
“这不重要,我只问一句,你想治好水儿吗?”南韵避开了她的问题,不轻不重的抛出一句话,眼神笑意吟吟的看着她,让冶羽心中有点发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