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韵一听,微带得意的望了南父一眼,挑衅极了,又显得有些幼稚。而后轻挪脚步,坐在了床头。
美滋滋的笑着说道:“还是母亲心疼女儿,不过母亲,等会儿我说的那些事儿你可不要生气。”
南母点点头,笑道:“说吧,母亲不生气。”
眨眨眼,南韵又看了一眼南父,此时南父正任劳任怨的给南母按摩着脚踝,但是很明显也在听她俩说话。
略带恶趣味的笑了笑,南韵接着道:“我昨日从碧海阁赎回来了两个青楼女子,以南府的名义,而碧海阁人多耳多,嘴巴也多,所以可能今个儿已经传遍了南府去碧海阁买青楼女子这件事情了。”
“这……我倒是无所谓,只是……”南母目光扫向了南父,她自是无所谓的,反正知道真相,而且那两个青楼女子既然是女儿赎的人,必定是有可取之处的,也不会无缘无故的就赎回家中来。
南父脸色薄怒,似想说些什么,又还没组织好措辞。
南韵见此,立马道:“父亲放心,那二人过几日马上就走,会移个地方住,我对她二人有恩,她二人也会报恩于我,而且,她们也是可怜女子。”
南父听说只是住几天,脸色好了点,却还是有些怒意,训斥道:“你这孩子好生生的怎么跑去碧海阁赎人,那种地方你个女子怎么会知道,还专门以南府的名义。”
南韵摇了摇头,看了还是要让南母出门软化南父的态度,随即,南韵看向南母,温柔一笑,柔声细语道:“母亲,那两女子真的很可怜,也很值得尊敬,其中一位女子,高风亮节,苦苦守着一人,结果被老鸨与客人陷害,唉,她不堪受此辱,跳楼自杀,打折了腿。另一女子与她的友情,实在是让人感动,所以我两个都赎回来了。”
南母一听,怔愣了一下,她从小就是一个大家闺秀,鲜少涉及那些青楼之事,甚至买胭脂都是托别人去西市买的,所以她也不太清楚那些青楼女子的体系。但是听南韵这么一说,她突然觉得,那些女子也是为了生计所为,因着那层身份,嫁不了自己心爱的人,也无法跟心爱的人在一起。
而且,青楼女子听说有好些要么是从小被卖进去的,要么是走投无路被逼无奈,自身难保。可怜她们,以血肉之躯博得饭碗,不善而终。而女儿口中的那一位痴情女子,她可怜的同时也为之钦佩,在那样的地方,也能开出一朵冰清玉洁的白莲。
而且,自己不向着女儿又向着谁呢?
于是,南母瞬间便被自己的女儿策反了,双眸含情的望向了南父,南父一开始还是脸色不好,毕竟这一出去,别人定要说他又收了小妾,那岂不是给南母带了绿帽子?
而后听了女儿说的那些,他虽然觉得那样的女子确实难得,但是不代表他容忍同样那二人住在家中。却又见自家美娇妻望过来的目光,南父心下一软的同时,却还是不太接受那二人住在家中。
场面一时间陷入胶着,南母含情看了他半天,见他还不开口同意,顿了顿,佯怒一瞪他,“你要是不同意,我就再也不跟你说话了!”
南父一听,这哪儿行啊!当即面色更沉了一些,道:“你真要因两个外人而不跟我说话?”
南韵一见,思考着自己是不是有点过了,要不要让楚馥芩和水儿去外面客栈住,可是两个女子在外面住挺危险的,万一要是遇上了楚馥芩和水儿的熟客……啧,想想就不太好。
寡妇门前都事儿多,更何况刚从青楼赎身出来的两个姑娘呢,那岂不是事儿更多,不行不行,去外面住太危险了,万一有人对她俩又非分之想怎么办,她俩又都是弱女子,完全没有抵抗之力,本来水儿就已经那样了。
南韵在这思考着,南母却闭了嘴说到做到,只拿眼神瞪着南父,似乎是如果他不同意,她就不说话,还要瞪着他。
南母心中是知道分量的,毕竟为妻多年,早就知道了南父是什么性子,她只要这样稍稍生气,他肯定会服软的,这招她用了很多次了,次次见效。
而南父,虽然也知道南母每次都这样与他置气,而每次他也会主动认错,他也晓得南母是故意所为,但他还是忍不住不跟南母说话,认输了,毕竟他是一个宠妻狂魔,他不先低头,南母想必也是不会先低头的。
叹了口气,南父软下了姿态,脸色也变得无奈起来,半是求和半是轻哄道:“孩子的事就由着它去吧,我只是怕外面那些流言传的乱七八糟,让你受了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