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桦旭摇了摇手中的扇子,眉清目秀,一双瑞凤眼轻眯,若有若无的笑意在脸上浮现,带了几分温雅,看着是挺让人心动的一人,偏偏那眸光里透着些微不怀好意的笑,悠悠道:“哎呀,小王吧,我最近听说你升职了,怎么,硬气了?连我说个话都要被顶撞了?当年你可是对我言听计从来着,怎么现在升了职,人就变了呢?哎呀呀,可怜我一个小小的五皇子,人微言轻,身无重职,说几句话,都遭人嫌弃,都觉得我胡说,唉,人啊。”
巡城卫脸色一堵,整个人想吃了活苍蝇一样,但又要硬生生的忍下想要暴揍温桦旭的心思。
巡城卫儿头儿今年也二十八了,姓王,单字一个武,平时几个手下都叫他武头儿,温桦旭不一样,温桦旭叫他——“小王八。”而且这一叫就再也没改过,多年以前,王武的几个朋友老拿这事儿嘲讽他,好不容易过去了几年,安分了几年,没人拿这事儿嘲讽了,那些新来的也不知道。
今个儿温桦旭又这么叫他了,王武脸上一黑,觉得心中真的是一句妈卖批妈卖批的喊。
不巧的是,巡城卫头儿王武带着的是今年才组得一支年轻的队伍,也就只有副头儿知道温桦旭王武这俩的恩怨,其他几个人都在一边疑惑好奇的张望看着他们,一边将自己手上的犯人绑了,毕竟谁都很热衷于看好戏。
王武觉得胃疼,他怎么也想不到,这么多年了,温桦旭的脸皮依旧厚比城墙,他一个小小的巡城卫头儿哪有那个胆子顶撞他五皇子,他嘴里都发苦。而且他升职是很多年以前的事情了,五皇子这么说定是故意膈应自己的,他能怎么办,除了恭敬的反驳几句,还能怎么样,谁让人家是皇子呢。
无奈的叹了口气,王武弯腰拱手,努力扯出一个笑颜回道:“卑职自是不敢顶撞五皇子的,亦不敢嫌弃五皇子,只是五皇子,说话都是要经过大脑的,您也不能没有证据就污蔑卑职杀人,毕竟全场的人都看着,所有人都知道,是他自己想要自杀的,卑职属于被动状态,相信五皇子应该不会就在这样污蔑卑职的,可能是一时眼花么看清吧!”话到最后,还添了几丝不是滋味儿的感觉。
温桦旭没说话,笑意嫣嫣的就那么看着的王武,手中的扇子那么一合,支着下巴,微眯了眸子,看不出喜怒哀乐,白玉指扣在那水墨扇上,到是让人忍不住被他那一双美手所吸引。
明明是那样平凡的一个动作,但王武总感觉空气中平白添了几分紧张之感,握着刀柄的手心不由得沁出了冷汗,他知道,温桦旭要是有那么容易搞定,他也就不叫温桦旭了,温桦旭的难搞定指数他当年可是深有体会,温桦旭又怎么会如此容易的放过他呢?
这么一想,王武身上的皮都绷紧了,就等着温桦旭的下一手会是什么。
果不其然,不出王武所料,温桦旭看了他一会儿,揉了揉眉心,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调笑道:“小王吧,你这样自欺欺人真的好吗?在场有多少看见他是自杀的?嗯?刀是在你手上,刀刃在别人的身上,你猜,正常人会怎么以为?”
温桦旭深不可测的对着他露出一个笑容,接下来的都由王武自己一个人在那儿想了。他们现在所处的这条街人也已经被清空了,毕竟发生刚刚那种事情,巡城卫又来了,一般也没人想要来围观,想来巡城卫也不让,明众也有自知之明,想着别摊上自己。
王武的喉间一哽,他自然晓得,这种局面说那个地痞流氓是自杀的估计都不会信,毕竟他们对那两个姑娘还没造成什么实质性伤害,除了关在牢里,也不会被砍头,按理来说,相当于十年后出来又是一条好汉。
正常人都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死了,还是自杀,一般都会以为是地痞流氓不服,想要逃跑,结果被就地解决,一想就会觉得说什么地痞流氓自杀的是推辞,为了掩盖自己杀人了的推辞,基本上没多少人会信,就连他王武要是听说哪个巡城卫绑了地痞流氓而地痞流氓突然拿着刀锋往自己身上一捅,自杀了,他也不会觉得可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