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筝的弦音已经试好,而白小蛮也换了一身适合自己的舞衣,她将长袖折掩好,起了个势头,舞了几个动作,而后一笑,朝南韵问道:“如何?”
南韵挑挑眉,温润的手指带上护甲,拨弄了琴弦,温雅大气的曲调从其中而来,沉稳舒适,跳动的曲声因着南韵手中的动作而变,深沉而跳跃活泼的曲调,一勾一拨一揉一捻之间,仿佛能让人看见一幅幅画面,体验出该曲的情深意切,南韵弹完一小段,又抬眸看向白小蛮,问道:“如何?”
“很好听!”白小蛮在现代也没少听过古筝古琴的弹奏,而南韵弹出的曲调确实是好听,仿佛每个音色之间都能在眼前跃然而出,意境之高,由远而近,由慢而快,一时间竟让人感觉到了一种无与伦比的辉煌大气,节奏快速而掐心,前段更似一个少女的独白和单纯清冽迷糊,而后陷入爱情的痴迷甜蜜,但在中途却又一种发生了什么大事的急促,捉人心弦,激烈高昂的音色,如猎猎疾风,最后却慢慢的安静了下来,其中几许哀怨,最终猎猎疾风再次呼啸,让人心悸不已,最终如诉如泣,哀怨而终。
总之就是感觉这首曲子里有故事,而且这个故事结尾悲哀。
南韵笑了笑,脸庞很是柔和,此时还有清风拂起,她的长发倾泻,头上的步摇坠子一晃一晃的,霎是好看,“那就随着这个曲子跳吧,如何?”
“好。”白小蛮点头,而后起了势头,侧头看向南韵,南韵已经低头看向了自己手中的古筝,双手拂上,轻轻一挑。
白小蛮背着南韵,深吸了一口气,而后缓缓转身,如与心上人初遇的模样,正巧附和了南韵的曲声,白小蛮抬手弯腰,脸上浅浅笑意,手若无骨,波浪摆动如行云流水,手中的袖子挥舞出优美的弧度,踌躇之间,小女儿的娇羞暴露无遗,她转身,她勾脚,拢袖,后退,抬眸望去一个地方,眼神凄凄切切,而后连连后退,身如飘零之花,婉转徘徊,转圈而起,折起得长袖还未放出,宽大的衣袖则先盘旋而起,最终,缓缓落下,掩面,却又露了一双眸子。
而后,她摆身,扭腰,摆跨,旋转,勾脚,衣枚翻转,而正在此时,南韵的琴音以上猎猎之风,音律又柔而烈,白小蛮缓缓旋转,而后突然甩袖而出,整个人都随风而转,甩起的长袖如猎猎长风,烈焰至极,动作有力有柔,配极了南韵手下所弹奏的曲调。
一人弹曲一人舞,乐美舞更美,就连一旁的孤命都忍不住眼睛看向了她们两个,欣赏着这芳华一幕,南韵的曲子已经渐渐弹到了最后,而白小蛮也放柔了身姿,旋转的长袖慢慢的由烈变柔,就像是一个女子最后放弃了所有,悲伤而落,挥袖间水波澜起,再加上白小蛮的那身舞衣也是粉色,而长袖也是粉色,她就像那飘落在风中的桃花瓣,孤零而美丽,最终化为虚无,被土色埋没。
这是一场美丽的风景,南韵有些好奇,如白小蛮这样的人,会舞会歌,如何就沦落街头卖身葬父了,而且还没人买,这实在是有些没有道理,不过再想想当时白小蛮一脸饿死鬼投胎的样子,以及脏不拉几的脸,身上的衣服也灰扑扑的,也不知道穿的是正还是反,这么说来,白小蛮把自己卖不出去也是情有可原了。南韵摇了摇头,好不吝啬的给予了掌声,“白姑娘果然多才多艺,不仅歌曲唱的妙,这舞蹈也是刚柔并济,美艳无双,实在是无法想象当时你刚遇见我的时候。”
白小蛮听后嘻嘻一笑,将那长袖一点点收回来折起,又拿过一旁石桌上的一杯茶水,囫囵全吞了下去,也幸好这茶早就摊在这儿了,没那么烫,也不至于烫了嘴。抹掉嘴角的余茶,白小蛮看着南韵夸赞道:“小仙女你弹古筝也很厉害,蛮好听的,而且,妹子你的手很白诶,葱葱玉指说得肯定就是你这种,要是有哪个男人娶了你,那就是他的福分了,肯定是上辈子拯救了全宇宙才得来的福分。”白小蛮说了个现代词汇,很明显大家都不懂。
南韵微微歪头,有些好奇问道:“全宇宙是什么?为什么要上辈子拯救了全宇宙才能娶了我?”白姑娘果然与其他女子不同,口中的词汇不同,性格也大相径庭,很是奇特,但是待在白小蛮身边又觉得她很真实活泼,想什么说什么,将来应该不论到了哪儿,都会是一个受人喜爱的女孩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