芍儿也不甘示弱,弯下腰捧起水向南韵回过去。芍儿终是念着南韵的身体,没有多泼,水都在南韵半步远处便落了地,南韵倒是一点水也没有沾到。“小姐,您小心些,这边上会滑的。”
南韵被芍儿这一吓,倒是收敛了些。小时候落水给自己的确造成了一定的困扰,想起来还真是后怕。南韵一抬头,正对上远处一间小阁楼,楼上的人好生熟悉。
原来是言泽辰和那位七姑娘,二人似乎正在交谈着什么,很激烈的样子。
南韵玩水的心思瞬间没了,急急地催着芍儿,像小楼方向走去,南韵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这般焦急是何缘故。好像只要离言泽辰近一点,自己就会安心一些。
言泽辰正襟危坐着听言七从南屿带回来的消息,原来陵阁接了一桩官场案子,事情涉及三皇子的幕僚吏部尚书买卖官员,造成南屿百姓受尽欺凌。这一件事件可大可小,若证据充分,便可斩断三皇子一条臂膀,夺位也少了一份筹码;可若想息事宁人,陵阁也可以向三皇子表明,以求妥善安置乡民。
言七虽然好玩成性,可也是热心肠的主,听到这般滥用皇权,欺凌百姓之事自然是火冒三丈,二话不说便赶赴南屿。三个月的辛苦,自然是收集了不少罪证,定然是不会放过这些个贪官污吏的。
可言泽辰却另有打算,温桦旭夺位态势也很明显,众多皇子中温桦旭地位不高,但还算乖巧,深得皇帝心意。可是三皇子的生母丽妃娘娘最得盛宠,要想动三皇子怕是不太容易。
温桦旭已经去了永州,回来尚有些时日,倒不如将这件事继续跟进,等温桦旭回来再一起商量,也算自己对他在南韵事情上的一点答谢。
言泽辰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言七,言七却是个直性子,心里多有不甘心,“怎么可以忍呢,三个月,壮丁都被抓取盖一座座行宫,官吏征用土地,百姓流离失所的,我看着那里的百姓吃糠咽菜的,没有一点油水,一路上都是老弱妇孺,襁褓婴儿,你叫我如何再忍?”言七说的急了些,气血都涌上心头,犯了偏头疼的老毛病。
言泽辰知道自己的妹妹一腔热血,立志解救天下疾苦,她第一次出任务,就接触到这般民生大事,也难为她将这热忱再压些日子。“七儿听话,这件事为兄必定会妥善处理,到时候自然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七儿真是长大了,自己一个人也能调查出这么多情报,真令为兄感到欣慰。”
言泽辰一把拉住言七,扶她坐下,“七儿,从前你最喜欢这片青塘了,如今归来这里却也没有什么变化。可是世道不是像陵阁这片湖水这般简单,你还是要多磨砺,收敛心性,沉稳一点才是,不过你还小,有的是时间。只是你这样胸怀天下,有朝一日倒是可以做皇后,那样便可随了你的意,也算是真正关心天下苍生了。”
言七听出言泽辰的谆谆教诲,却对这“皇后”没什么兴趣,“我只希望继承爹爹遗志,他没完成的,做女儿的也该尽尽孝心,替他老人家完成。我可不要做什么皇后,一辈子待着深宫里,尽学会勾心斗角,又有什么意思。我累了,我想先回去,明日找那个南小姐去玩,忘了这些烦心事。”
言泽辰想着南韵的身子,心里还是有些担忧,正要嘱咐言七不要去打扰南韵,可言七却已经纵身一跳,飞了出去,脚踏树梢往绣楼而去。
这个言七,真是说走就走,不让自己安心。
言泽辰也要离去,却看见湖心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在匆匆的走着,像是南韵,可她怎么走到这里来了呢。
言泽辰也飞身往这湖心而来,落在南韵面前。南韵倒是一点也不惊讶,反倒是芍儿因湿了鞋袜,不好意思,便匆匆离开,在言泽辰的指引下先去了紫云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