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自己才是那个永远都被蒙在鼓里的人。
言七转念一想,还好这个人是南韵,自己与她相识相处了这么久,她单纯善良,又与自己如此投机,若真成了自己的嫂嫂,那也是一件很好玩的事。言七又开心了起来,不想直接戳穿这一切,只是嚷嚷着要南韵试穿一下,好让自己看看到底好不好看。
南韵拗不过言七,只好去了里间换了衣服。南韵穿好了舞衣,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慢慢地含着笑走到言七面前。
言七坐端了身子,准备好好看看南韵这一身行头,可第一眼便被南韵的身姿吸引住了目光,根本移不开眼。自己是个女子便已经对南韵流连忘返了,若是换了男人来看,那言泽辰的醋坛子还不打翻了?
言七想到这里,不由得笑了,虽然这样对言泽辰有些不厚道,可是一想到自己的女孩被别的男人觊觎,肯定也会不好受。言七一想到言泽辰的脸阴沉下来,就觉得好笑,有出了一口恶气的感觉。
南韵看言七自顾自地笑,以为这件衣服不适合自己,有些担忧,便走到镜子前去看。南韵也有些呆住了,这还是自己吗?斜梳着的头发,齐齐地垂在胸口,齐胸的儒裙端庄优雅,完美地展现了自己的身材,长袖垂在肩头,色彩渐渐褪去,留下一片纯白。
南韵心里也犯了嘀咕,言泽辰送自己这样一件华贵的舞衣,是算作今日气她的赔礼还是自己上台表演的一件礼物?无论是哪种性质,这份礼物也太贵重了些,只怕白银千两也换不来这件绝世舞裙啊。
言泽辰,这般对自己,自己又该怎么感谢他呢。
言七看南韵身材苗条,明日宫宴必定是众人瞩目的焦点。言七有些动了坏心思,拉过南韵来,蹂躏她。南韵是个怕痒的人,哪经得起言七这般左挠挠右挠挠的,只一下便倒在了床上,像只小猫一样蜷缩成一团。
房子里充满了言七的笑声和南韵的哀嚎声。
夜深了,言七也闹不动了,实实犯了困意。芍儿端来一碗莲子羹,言七一股脑地都吃完,然后躺倒。南韵见她已经倒在床上,不省人事,便叫芍儿来拿出一床被褥给言七盖着。言七倒也老实,睡觉不翻不闹的,像只安静的兔子。
南韵换下了那件舞衣,叠整齐了放进盒里,用手轻轻抚摸着,心里也甜甜的。
夜深了,南韵吹熄了灯,盖上被子也准备睡了。南韵的心里千头万绪,月光隔了窗纸温柔地泄在南韵房中,却是照无眠。南韵翻过身,侧着身背对言七,眼里都是满满的温柔。南韵不由得偷笑,越发地想念言泽辰,可又被自己这样的念头吓到,连连摇头,想把言泽辰从自己脑海里遥去。
可一切都是徒劳。
南韵知道,自己对言泽辰,怕是动了心了。
此时的陵阁,言泽辰房中仍灯火通明。言泽辰细心核对着言七的批文,生怕这个小丫头出了什么差错。每隔一会,就有丫鬟进来送羹汤,言泽辰都让她们退下了,虽然晚上没吃饭,但也不饿,只是这三天积累的情报急件要处理玩,只怕是天都要亮了。
言泽辰的房中散发着冷冽的气场,和月光相衬更觉得清寒,如今本是夏季,可言泽辰房中却清凉无比。言泽辰批完北境急报,放下了笔。他的心里也住着一个人。
南韵,不知道她有没有看到那件衣服,那件自己安排陵阁最好的绣娘,用了陵阁府库里最好的材料,用了整整一个月才做好的衣服。他的心意也不知道南韵是否会领情,更不知道那件衣服是否合适于她。
言泽辰不想去想了,想到南韵自己的头脑都会变得不清醒。言泽辰重新拿起笔来,沾了墨,开始批起西域的急报。
心中默念,南韵,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