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明城带南韵返回了厅堂里,那里正热热闹闹的,来往的人密密麻麻,看得出这将军府的排场。
霍明城安排南韵回到了自己母亲的桌上,霍夫人看霍明城送南韵回来,脸上都带着笑意。
霍明城走到母亲身边,细碎地说了说话,便离开了,南韵只是喝着水,也不在意他们都在说些什么,只是有些担心这言七又去了哪里。
霍明城离开了这桌女客,去替自己的父亲敬酒,问候客人。
霍夫人主导着这边的女客宴席,大家也都以她为首,不敢逾越半分。南韵看大家都敬了酒,也随波逐流地敬了酒,“霍将军大寿,霍夫人也大喜,南韵不才,敬您一杯。”南韵端起了酒杯,恭敬地看着霍夫人。
霍夫人也欢喜地看着南韵,“温仪县主舞艺超群,很是动人,我也听城儿说过多次,今日一见,果然很是美丽温婉了。”霍夫人对南韵大加赞赏,端起了南韵手上的酒,一饮而尽。
南韵有些吃惊,霍夫人也知道自己会跳舞,南韵来不及细想,只是笑着回答,“夫人谬赞了,公子夸大了些,南韵只是会些动作,实在不算超群。”南韵只是客气地回复着,却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编些说辞。
霍夫人却好像很喜欢南韵一般,和南韵多聊了聊,“城儿说那日沈贵妃的宫宴上,温仪县主一舞让所有宾客都啧啧称赞,老身只觉得遗憾,那日晚上得了风寒,没有去成,这才错过了这一支倾国倾城的舞蹈啊。”霍夫人表露出的确很遗憾的表情,南韵也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南韵也笑着安慰,“夫人不必惋惜,若有机会,南韵愿意一舞,为夫人助兴。”南韵也不知道这样说能否对的上霍夫人的兴趣。
霍夫人点点头,“若有机会,自然还是一睹为快了。吃菜吧,聊天也渴了些。”霍夫人笑着招呼起其他宾客,南韵也得了闲。
南韵有些累了,想先回去,看霍夫人这般开心,自然不好离去,便去找霍明城道别。
南韵借口解手离了席,看着霍明城不在,便去了园里找言七,正好解解闷热之感。
南韵走在刚刚走过的路,柳枝条扫过的地方,都留着夏天的味道。南韵闭上了眼睛,风吹过的感觉,吹散了南韵的愁丝。
霍明城,这个熟悉的名字,这个熟悉的人,如今这般陌生,要带着无法消解的恨意再去和他重新相处,再共赏这秀丽景色,这其中的苦楚又如何解的了。
南韵走到了园中,坐到了一处小石凳上,看这园中曼妙夏日景色,绿色耀眼,红色夺目,树青花美,也算怡人。
南韵刚刚喝了些酒,霍夫人邀的酒,也不得不喝,可这将军府的酒后劲足,虽然喝着酒不烈,也温和,可是时间长了这酒的醉意便袭上心头来,南韵的脸有些红了,头也昏昏沉沉地,有些累。
南韵似要睡过去一般,眼皮有些沉重,恍恍惚惚地,眼前好像出现了一个人影,可南韵的眼睛好像失了神,始终也看不清那个人到底是谁。
南韵只看着那个人影越来越近,好像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可自己的意识却慢慢模糊,眼神也慢慢涣散,向旁边那棵柳树,慢慢靠了过去。
南韵印象里,这个身影,像极了,他。
霍明城。
霍明城走近了南韵,看见南韵一个人靠在了树上,脸上泛着红晕。霍明城脱下自己的衣衫,盖在南韵身上。
霍明城刚刚起身,从后方感觉到一丝凉意。是杀气!
霍明城只一转身,两支飞针便直冲自己而来,带着银色的寒光和冷冽的杀意。霍明城偏头躲过,只一瞬间,一把剑便已经出现在了自己眼前。
霍明城只是躲着剑,被那剑锋刺过的空气,都带着无法言说的冷冽。霍明城一退步,飞出去很远。
霍明城眨了眨眼,眼神也对上那把剑的主人,竟然是个女子!身穿碧绿色色衣服,扎着双耳髻,两缕丝带顺耳飘着,与南韵差不多个头,莫不然就是南韵那位朋友?
执剑的人正是言七,原来言七一直都在这霍府,是言泽辰派她来窃取情报的。北境的战局虽然解了多年,但当年那场大战实在惨烈,风祈军日行千里,却被埋伏在鹤山的敌军屠杀殆尽,最后便由霍老将军出手,解救北境危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