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这真定府的城楼之上,已是插上了辽族的旗帜,白仇这才知晓,真定城已被辽族占领。
既是如此,此地当然极其危险,不宜久留。于是,白仇策起影驹,不动声色地绕过了真定城,直往西北数十里开外的医修林而去。
一入这医修林,白仇未多停留,直奔司马念之的古树老宅而去。
入了这医修林,司马念之的老宅便易寻得多了。原因自也简单,司马念之所居的那棵老树高大无比,颇有参天之势,倒是有些醒目。
白仇很快便找到了司马念之的宅子,喝住白马,翻身而下,将仍处于昏迷状态的慕容汐轻轻抱下。
“汐妹,到了!”
只听得那树上的屋中隐隐地传来一声慈语:“仇儿,你来了,那就快上来吧!”
白仇抬头望向老树,快步轻功飞于其上,这古树倒是有几分神灵之气,听得是司马念之所唤,也不相拦,缓缓撤开藤蔓。
……
司马念之屋中。
慕容汐正相当平静地躺在卧床之上,气色甚是难看。
“师父,汐妹这伤您能救吗?”白仇焦急地问道。
司马念之暂未回答,只是停止把脉,抬起手来,微微摇头,面露难色。
白仇见得此状,自然大惊,慌张地问道:“师父,连你也救不了汐妹吗?不…师父,您再好好想想,您一定有办法的!”
司马念之这才开口言道:“不是我不救,而是这伤,我不可亲自相救,若真要救她,恐怕得要她所爱之人来了…”
白仇听得云里雾里,皱起眉头,颇为不解:“您…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司马念之站起身来,将手背于身后,细言道:“她这伤,是受到了武林高手的掌法而导致筋脉受损,老夫倒是有十足把握,将其筋脉修复!”
“那请师父您速速行医吧!”白仇连忙向司马念之跪下求道。
“小子啊,你以为就单单是如此了吗?”司马念之将白仇拉起,继续说道:“她身上的伤不止如此,依我看来,还有一道阴寒之毒…”
听到这里,白仇不禁疑道:“可…可是,为何我在杭州时未能查出此毒啊?”
司马念之听罢,言道:“筋脉受损,体内阴阳之气必会紊乱,加之此伤久久不得医治,这一路上哪怕是受了半点风寒,都会助长阴寒之毒,耽搁了太久,此毒已是渐深…”
白仇听到这番话,不禁愧疚起来,若不是他来得太晚,一路上让慕容汐染了风寒,或许她就不会得这阴寒之毒了吧?
可世人皆知,从杭州城到真定府,快马加鞭也要整整四日之久,而白仇硬是以疾影之速,只用两日便到了真定府,若有过错,又岂能怪到他身上呢?
一旁的司马念之见状,自然理解白仇此时的心情,连忙走了过去,拍了拍白仇,道:“小子,错不在你,不必愧疚…”
白仇点了点头,想到愧疚已经没用了,当务之急,是要先把慕容汐的伤治好!
“那师父,您有什么办法能治这阴寒之毒吗?”
司马念之这才说道:“老实说,要治好这阴寒之毒并不算难事!但我刚才说过了,必须要她所爱之人亲自动手!”
“您就别卖关子了,直接说方法吧…”
“那好,这筋脉受损之伤,在外界几乎是无药可救,即使能勉强保住性命,也会成为武功尽失的废人。但若是用我在长白山收集的琼华露裸浴上三个时辰,倒是能将所断的筋脉重连,内力重归!”
听到这里,白仇瞪大了双眼,不禁红起脸来,略显惊讶地言道:“裸…裸浴?可是,她这会儿昏迷了啊!这样做真的好吗?”
“衣物在外,琼华露难以全然入体,除了这样,恐怕也别无他法了。我还没跟你小子算上这世所罕有的琼华露的费用呢!要知道,收集上这几瓶,可花了我大半年的时间,如今,恐怕要被你这小子给用完!”
白仇左右掻首,无奈之下,只得应道:“好,谢谢您了,我的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