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恶!想我刃龙大仙行走江湖多年,杀人如麻,从未失手,如今竟被一个黄毛小鬼耍了!气煞老夫!”
刃龙大仙怒吼一声,飞匕而出,匕首所过处,竹子被尽皆斩去。
“还天下首疾风,跑得果然比风还快!可恶,就算你跑到地底下,本仙也要把你掀出来千刀万剐!”
……
半个时辰前,辽营中军帐。
慕容兴辽面色凝重,双目无神,静默地望着案桌上的一卷黄纸。
那纸正是一张讨伐大宋的战略地图。
慕容兴辽死死地盯着那张地图,右手放于其上,愁眉不展,手指僵硬地挪动,心中不知思索着何事。
惆怅,也是自然。
他作为辽王,举兵伐宋已经数年了,可城池却没有攻下几座。看似暗弱的大宋,凝聚力却不差,若是再这么僵持下去,莫说入主中原,就连稳住后方局势,都不是一件容易之事。
如此一来,岂能不愁?
慕容兴辽最愁的,还不是这个,而是不久前发生的一系列琐事。
“问风,本王对不住你,我不是个好兄弟。汐儿,执法堂受刑是众长老必行之意,我没能保全你,我不是个好父亲…”
慕容兴辽醉卧于椅上,潸然泪下,还有使他愁的,便是他自己这病了。
正如道涯禅师所言,他若是倒下了,又有谁来支撑这辽族上下呢?
慕容兴辽被病魔缠身,对于人世早已不再留恋,唯一放心不下的,还是辽族和两个女儿啊。
“大王,臣道涯求见!”
正当慕容兴辽感伤之际,帐外传来一声求见之音。
慕容兴辽听得是道涯禅师之音,忙道:“禅师请入…”
道涯禅师这才掀帘而入,见到慕容兴辽,欲委身施礼。慕容兴辽见状,拦道:“老涯,四下无人,何必行君臣之理?不知前来所为何事?”
“禀大王,老臣已将神医请来了…”道涯言道。
“哦?快快有请!”听到这里,慕容兴辽愁眉渐展。
话音刚落,一人从中军帐外慢步走来。
此人仙风道骨,气宇非凡,身着一身极其朴实的衣裳,头发花白,面色可亲。虽有修仙练道之意,却更显朴素亲和。竟是白仇之师——司马念之!
司马念之双手背于身后,踏步而入,见到辽王,连连施礼道:“司马念之参见大王!见过将军!”
”何须如此多礼…”慕容兴辽见势,连忙走上前,扶起司马道:“快与我小酌几杯。”
慕容兴辽延引司马念而去,三人坐于桌旁,不过一会儿,便有人奉上清酒,置于桌上。
“神医远到,未能远迎,还请见谅。”慕容兴辽恭敬地言道:“请用好酒!”
“谢过大王了。”司马念之言罢,将清酒一饮而尽,未多言语,拂袖出手,准备看病。
慕容兴辽自然会意,伸出左手:“神医请。”
司马念之轻应一声,闭上双眼,开始把脉。
约莫过了半会儿,那司马念之才收手而回,脸色却不是很好。
“大王的病情如何了?”一边那道涯禅师问道。
司马念之睁开眼来,微叹道:“唉,大王的病,有些严重了,看来,不是很容易就能医治的!”
听得此语,道涯急道:“神医大人,难道连您也救不了大王吗?”
“这倒不是,只是需要些棘手的方子!诶,我这里有一枚丹药,大王可先服下,能使病情暂缓,至于完全治好大王,恐怕还需要些时日…”
“好,多谢神医了。”道涯谢道。
随即,司马念之从袋中取出一枚丹药,交予慕容兴辽。慕容兴辽接下后,快速吞服入肚。
“多谢神医!”慕容兴辽谢道。
“无妨…根除大王的恶疾,亦是我十几年前就欲成之事!”司马念之笑道。
三人正絮语间,一小卒忽从帐外冲来,那人慌张地跪下,言道:“启禀大王,执法堂那边情况有变!那四位魔老,好像出关了!”
“啊,四魔老?”慕容兴辽慌忙起身,走出中军帐,望向执法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