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家,作为江南四大家族之首,其府邸修得可谓是十分气派,单是其规模,便可以与皇亲贵族的院府相提并论。
府中阁楼齐全,雕梁画栋,玉宇琼楼,可谓是富丽堂皇,尽显奢华。
凌府之中,除了正堂之外,最气派的建筑莫过于家主阁与少爷楼。
这是自然,家主阁,顾名思义,乃是凌家家主凌怒的居处,一家之主,当然要气派。
而少爷楼,正是凌家少爷凌凡的居所。
江南人尽皆明了,凌怒极其宠爱其子,凌凡从小便娇生惯养,因此其居所当然也要不俗。
两处楼阁同建于凌府内以东方向,家主阁居右,少爷楼处左,中间仅一道之隔。
凌府,家主阁。
修雪静静地坐于椅上,小心地向外观望一番,见四下无人之后,才开始观察房中。
不错,既然是凌家家主的居室,那火云旗当然最有可能在这附近。
于是,修雪开始在室内小心地翻找起来,但动作却不大,毕竟她不熟悉凌家,万万不可妄动。
话说这凌家家主阁,果然不枉此名。
阁中各式家具,书桌案台,不仅应有尽有,更是皆为名贵,价值连城;古董玩物,书画棋琴,亦是精美无比,遗尽名流之风;甚至宝弓青剑,金戈银戟,都是气派非凡,世间罕有…
阁中有不少家仆,修雪也是费了好大劲才支开了他们,开始行动。
可是令修雪略有失望的是,她翻遍了卧室内的盒箱抽屉,却始终未找到那火云旗。
“这旗到底在哪儿,难道真要我从凌怒的口中套话吗?可是那样的话…恐怕有点难办。”
修雪心中暗道,显出一点不安,她多多少少了解一些凌家人的手段,连那凌凡都颇有歹谋,可想而知,他老子凌怒更是如此!
想罢,修雪再望了望外面,继续翻找,未找到也快速复位,生怕露出破绽。
家主阁外。
几名家仆正一齐在打扫卫生,一身材不高的少年走来,见得此状,颇显疑惑。
“喂,冬子,你不是爹的房中待仆么?怎么不在屋中伺候着,反而跑到外面来干活了呢。”
这少年的衣着尽显奢华,金丝玉缕为衣,灵宝玉佩悬腰,良马优皮踏靴,只是长得不算英俊,言语之声还带有一点怪异。
这少年正是凌家少爷——凌凡。
“回禀少爷,老爷正在正堂论事,方才选得一女子,她叫我等且出,自己打理老爷的内房去了。”这被唤为“冬子”的家仆尽数道出。
凌凡听罢,未有多言,也奔正堂而去。
凌家正堂。
“你可确定此事当真?”凌怒忽然起身,向参拜于前的男子问道。
那男子连声相应,而后拿出一幅画:“这便是抚宁苑梅妆碧给的,那女子的易容图。”
凌怒一把接过图卷,定晴而看,满是不可思议:“这、这可是真的?”
凌怒有次惊意也是自然,这幅图卷上所画,不就是刚刚被他挑选的那少女吗?倘若如此,事情就变得有趣多了!
若此事为真,那女子为何明知凌府在捉她,还要亲自“送上门来”呢?
“难道不会是梅妆碧见钱眼开,故意如此?”
听得凌怒此问,男子也不敢多言,因为他也不知晓其缘由,毕竟世上哪有如此傻的人物,“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见男子道不出缘由,凌怒也不再多说什么,毕竟,如今是个浊世,见钱眼开的人比比皆是,难免会有人为攀附权贵而不惜代价,是真是假,只是试试才知!
凌怒想罢,拿上画卷,正欲回屋中去,却迎上了往正堂来的凌凡。
“凡儿,你来得正好,与我去辩认一人!”凌怒言毕,继续前行,凌凡有些疑惑不解,却也听从,沿路而返,跟上凌怒。
凌府中人,见得此等阵仗,自然是心生好奇,慢慢地跟上凌怒,来到了凌家家主阁外,围聚几处。
凌怒持起画卷,淡然地推开房门,径直往自己的主卧室走去。凌凡见状,也快步跟上,余下的不少人皆围于房外,不敢入内。
这也是正常之事,这是哪里,家主阁,一般的下人当然不能轻易入内,只能在外观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