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幽本也想过,借各派之手,寻出神旗,继而引出屠门客。略想一番,确也合理,可若细思几番,便不尽然。
试想各大“名门正派”,一心为旗,神旗若出世,定会互相厮杀,哪顾什么江湖大义?
屠门客是聪明人,当然会等到各派俱伤之际,伺机而出,坐收渔利。
到时候,若幽自己不仅不能借各派之手,除掉屠门客,反而会招惹是非,大仇难报。
因此,唯有暗取神旗,修炼神旗神功与尼派秘术,若幽才有可能手刃屠门客,为净邪报仇!
若幽心中念想,只要习得神旗之功和本派的秘术,莫说是屠门客,就是江湖各派齐至,她也能全身而退,甚至加以反击。
不过若幽心中真正所想,并非如此,何须统一江湖,扺击各派,她心之所愿,不过为师报仇雪恨耳!
眼见地夕日欲颓,一日将尽,若幽却仍未打探到什么消息,于是便缓缓回到客栈。
回到客栈内房间,白仇仍然静静地躺于床上,脸色平静了许多,身上也散发出略为刺鼻的味道。明显,那小二已经为白仇擦身上药过了。
若幽这才放下心来,至少不用自己亲自动手了,不过看着仍昏迷不醒的白仇,若幽仍然有些不安,白仇迟迟不醒,她总不能一直待在这里照顾他吧。
“唉,这是喝了多少酒?”若幽发出一阵苦笑,却也无奈,而后再次唤来小二上菜,顺便打听点什么事情。
“小二,你们这里有烈酒吗?”
“烈酒,我们这里的酒,皆为甘醇,若要称烈,还真谈不上,不过城内倒是有十足的烈酒,客官若要…”
若幽听到此处,示意小二停下,插话道:“有多烈?”
“酒量稍好者,感身体内灼热无比,须醉半日;酒量不好者,如同烈火催心,可醉三日之久。”
若幽微微一笑,似乎知道了白仇所醉之因。
今日辰时,她于一家酒楼前救下白仇,不猜便知,白仇定是在其中醉倒,而后被赶出,至于白仇身上为何有多处伤口,她就不得而知了。
“小二,那酒是何物,可有醒酒之物?”若幽思考罢,继续问道。
“那酒唤为‘五味醇’,乃异邦名酿,酒力极重,城内的不夜酒楼倒是有几壶,至于客官所说醒酒之物,兴许也只有那不夜酒楼的人才知道了。”
若幽听罢,心中做好打算,不错,那酒可以使人醉上三日,她总不能一直照顾白仇三日吧,因此为今之计,只能去那不夜酒楼讨要醒酒之物。
不过此时天色已晚,自当先做休息,明日再去那不夜酒楼。
“对了,小二,给我备间房间吧。”
那小二听得此话,有些难为情,缓了半会儿才说出话来:“客官,实不相瞒,方才最后一间房间已有人入住,本店…已经没有多余的房间了…”
若幽瞳孔一瞪,有些惊慌:“什…什么?你说什么?”
……
夜色至深,月光微明,洒入房间之中,将房间照亮些许。
房间内的一张床上,白仇仍平静地躺在其上,只是眉头仍然皱着,而房间的另外一角,若幽正坐于地上,倚靠着墙,尽力入睡,却迟迟睡不着。
夜晚的寒风从窗口潜入,若幽紧闭着眼,仍然有些瑟瑟发抖。
她本来大可让白仇睡于地上,自己睡于床上,可她没有这么做,真到那时,她竟然有些不忍心。
不知为何,她对白仇的感觉似乎在慢慢变化,变得不再仅仅是报恩。
若幽不禁想起今日白仇拉着她的手,请求她不要离开的场景,那时候她才知道,原来她面前这个英俊的少年,也如一个孩子一般可爱啊!
若幽缓缓睁开双眼,默默地看向熟睡的白仇,嘴角竟然不自觉地扬起,此时此刻,寒风骤停,月光似乎变暖,看着白仇,若幽渐渐闭下睡眼…
寒风渐暖月息冷,夏离秋至情催魂,试问天公欲作美?却无问,相思人悔多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