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仇望着沉睡的若幽,感到似曾相识,本欲借此记起往事,却始终什么也想不出来,既是如此,不如作罢。
看向若幽,脸色虽仍然不甚好看,但单论其容貌,定可称得上是一位曼妙女子。
虽然眼前看到的是若幽,可白仇的心绪,早已随风沙而起,卷临北漠。
“不知汐儿如今如何了?”
白仇心中暗念一声,眼中不由生情,他和慕容汐虽然仅不至七日未见,可这几日,白仇心中却无时无刻不挂念着远在北漠之境的伊人。
可想归想,白仇此刻却不能抽身离开江南。先说此时这若幽有恙,再者自己可刚归江南不久,在辽邦已和慕容汐暗许下婚约,此时又怎可先行破约?
思考半天,白仇渐渐想起近日烦心之事来。
看来,自己真的不是白绪愁的儿子?可若是这般,自己的亲生父母到底是谁?他们又为何要弃自己而去?如今又身在何方呢?
白仇若是想知道这其中缘由,大可去询问白绪愁。
可他若是真的欲知其因,此时便不会身在此处了。他终究还是不愿…不是不愿知道自己的身世,而是不愿面对未晓的现实。
白仇轻捂额头,皱眉冥想:若是白绪愁真的不是自己的父亲,自己的境地又将何堪,莫不是让他去寻找自己从未谋过一面的“双亲”,而与欺骗自己数十年的白绪愁断绝关系?
“呵…我究竟是谁?”白仇冷下脸,尽力不再去想此事,这些事于他来讲固然重要,可他一个局中人,却扮演了数十年的局外之人,如今,这些事于他,当真还有那么重要吗?
白仇说不出话来,他若是问了白绪愁,得知了真相,以后还可以称白绪愁为父亲吗?
正当白仇烦躁之际,一旁的若幽突然坐起身,眼睛微睁,脸色却异常红润。
白仇见若幽清醒,不由转喜,将身体虚弱的若幽扶住。
“姑娘,你终于醒了,我…”白仇尚未言尽,只见若幽一把将其搂住,眼神微迷,竟然将白仇吻住!
“嗯!?”白仇连连推开若幽,脸色甚至一红,满是惊意:“姑娘…你!”
未及白仇缓过神来,若幽已是再次起身,向白仇方向拥抱而来,白仇见若幽将摔,只得顺势扶住若幽,手足无措。
“姑娘,你…冷静,冷静啊!”白仇一把扶住若幽,若幽看着白仇,竟然生起笑来,双手移至其身前,欲为其解衣。
白仇见此怎能不慌,心中连叫不妙,料到定是那药发作了,可如今该如何是好?
算了,总不能任她为自己“解衣宽带”吧!“姑娘,得罪了!”白仇心中暗念一声,一手拉住若幽正在解衣的手,一手趁势移出,微微几式,将若幽的穴脉暂时封住。
按说白仇并非点穴高人,他的那点点穴术也只算是雕虫小技,对付俗人尚还可以,可若是施用于若幽这等内力不俗之人,方为难事。
但此时的若幽神智不清,内力难聚,白仇倒是可以凭此将其暂时封住。
见此,白仇起身,长吁一口气,连忙将自己的上衣理好,心中五味杂陈。
完了,自己这岂不是又“害”了一个少女,可事出有因,况且,又不是自己情愿的,自己也是出于无奈,应该无妨吧…
想到这里,白仇实在是有些不知所措,这一事未了,又生一事,当真是有些倒霉。
“这大夫怎么还不回来…”白仇内力武功虽然不俗,可点穴之术,却只能算是初习门徒,很难确保不出差错。
若是一会儿自行解了,恐怕自己也不易控制住若幽。
白仇回头望向门外,欲等候大夫取药归来,正担心间,怕什么来什么,若幽的穴脉竟然真的自行解开来。
“什么?”看来自己的点穴之术未见长进,胡说成真的本领倒是见长不少了!
“姑娘,你…”
若幽脸色愈渐红润,额上热汗直流,并未立刻扑向白仇,却开始自行褪去身上的衣物。
白仇见此,那还了得,连忙抓住若幽之手,本是欲制止住她,怎奈那若幽轻喘一声,白仇不由一慌,微微一颤,竟然不小心碰到了若幽的胸口。
“得…得罪了。”白仇刚恢复不久的脸霎时红起,连忙欲缩回手,可那若幽竟然再次扑来,胸口与白仇未及缩回的手紧紧贴住,开始向白仇的脸上吻去。
“看来,真得得罪了…”白仇微闭双眸,挣开束缚,使力向若幽肩头一拍,若幽闷哼一声,昏倒过去。
白仇见势,长吁一口气,将若幽轻抱回床,“总算是没事了…”
而后几刻,才见得那大夫取药而归,大夫让白仇依此药方熬了些汤药,给若幽喂下。
见白仇若幽二人此状,那大夫似是心领了些什么,不再多言,收钱退出门外。
白仇喂若幽喝下汤药后,静候了片刻,只见若幽再次缓缓起身,睁开睡眼,看向白仇。
白仇已此,早已有了前车之鉴,若是若幽尚未清醒,恐怕又会像刚刚如此,念及此处,他不由地退了几步,“姑…姑娘,你,这次真的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