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崖,后院,驱戾台。
“这个人,有点不对劲…”若幽眉头微皱,看向场上的易病安,心中竟然生起一丝寒意。
依她看来,这个人的眼神,幽暗而深邃,还透着丝丝邪气,实在不像是一个平常的少年。
况且,方才此战,他所对战的沐卿云虽然不强,但他未免也赢得太轻松了,由此可见,其定然也是在隐藏实力,至于其内力究竟如何,还须再观察一番。
今日的比武已经结束,获胜者将在明日进行比武,想到这里,若幽便欲先下崖去,明日再上来继续看看这易病安的门道。
于是,若幽微收目光,快速离开了驱戾台。
场上那易病安见此,收起笑意,眼角的血色散去些许,脸色又变得苍白了些,未理面前的沐卿云,缓缓走下了驱戾台。
……
丹古轩。
已是哺时,晚膳时间,轩内坐了不少人。
一张长桌之上,白仇与那岑莞清一边用着晚膳,一边交谈着今日之事。
不得不说,这丹古轩内提供的膳食味道虽然不甚出众,但却极其饱腹,不仅如此,似乎还有恢复内力的奇效。
白仇单是吃了一点东西,喝了几口桃花仙,便觉得骨软筋酥,神清气爽,内力甚至还有了些提升。
二人吃了约莫一刻钟,才渐渐停下。
“对了,若幽姐呢,怎么不见她一起来?”岑莞清见此刻仅有她与白仇二人,不禁一问。
白仇饮下一口桃花仙:“桃花崖并无多余的客房了,驱戾台最后一场结束后,她便先下崖了。”
岑莞清听罢,复问到:“话说,你与若幽姐相识有多久了?”
“有数月了,怎么了?”
“我觉得,她不像是一个简单的小辈。”岑莞清道。
白仇听得此话,细想一番,想起前番诸事。
自己与若幽,似乎早在几月前便在杭州城见到过,那时她似乎还在净邪师太的身边,如此说来,若幽应该是尼派的弟子。
后来,在凌府,众派齐讨屠门客时,似乎也看到了若幽的身影,千钧一发之际,白仇甚至还搭救过若幽。
再后来,在杭州一阁楼互诉衷肠时,也听得其说过什么师太命陨之事,可见,若幽的确是尼派中人。
“可莞清此话是何意?”
白仇再次一想,觉得的确有些不对劲,若幽既然是尼派中人,为何行至此而不赴会呢?
见白仇苦思不得解,岑莞清淡淡地说到:“想必你也知道了若幽姐是尼派中人,那你知道,为何一向强盛的尼派今年并不派人参加这桃花崖会武?”
听得此问,白仇顿悟:“屠门客会川破佛,震惊江湖,净邪师太命陨,尼派元气大伤,故不能赴会。”
“不错,那你知道净邪师太命陨后,尼派的掌门是谁吗?”岑莞清继续道。
白仇摇了摇头,的确,这一点他并未了解过,他只知道,屠门客会川破佛后,尼派便开始休养生息,除了那次凌府之乱,便很少参与江湖之事了。
岑莞清见白仇不知,说道:“我在宗内听爹说过,净邪师太似乎把掌门之位传给了一个极其年轻的弟子…”
“你是说,若幽是尼派掌门?”白仇脱口而出,先是一惊,而后也淡然下来。
他惊的是,若幽年纪尚不及他,便能担任一派掌门之重任,而后淡然的是,这件事若幽虽未提及,但他似乎也早已料到了。
自那日在江南凌府救下若幽时,他便觉得其眼中带有敌意,气场颇为强盛。
如果若幽当真是尼派掌门的话,一切似乎也都说得通了…那日她在楼阁所讲的故事中,“女童”当然是她自己,“师太”应该就是净邪,而她的仇人,定然就是那屠门客了!
白仇若有所思,这才大悟:“嗯,你说的不错,唉,她年纪如此轻,便背负着一派重任,誓要为师报仇,也不容易啊。”
岑莞清点了点头,“这么说,若幽姐这次前来,也不是没有目的的吧?”
“嗯,应该是,那屠门客…”
二人言至此处,气氛愈加凝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