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的武当掌门张千末,率领派众进行反攻,历经数役后,终觉乏力,于是在余下弟子的护送之下,只身远逃北境,寻求其他帮派的支援。
就是在远逃北境的途中,张千末深感时局混乱,万万不可让此神兵和功法落到邪教中人的手中,于是其将宝剑和剑法交给了当时邢州城的一位友人,又将“神兵遭熔、剑法遭毁”的假消息传入了武林。
其后,张千末会集了北境的各大门派,沉言西土邪教入主中原之弊,倡议各派齐心,共同驱逐波释靡尼教。
张千末和各派掌门制定诸多方案,在历经大大小小的数役后,终于将此教彻底逐出了中原。
但那一战惨烈至极,中原各派死伤惨重,元气大伤,伏尸百万,流血漂橹,被江湖中人称为“浩劫”。
浩劫过后,张千末再也难以重振武当,扬言不再过问江湖之事,逐渐归隐。
那削铁如泥的万骨刚柔剑,和名震一时的刚柔剑法,也在张千末驾鹤西去之后,失传于江湖,不复问世。
这其中的部分事情,为江湖中人津津乐道,岑莞清自然也是听说过的,但关于此剑传至北境邢州一事,岑莞清却是闻所未闻。
听白仇说完此中她不知晓的事后,岑莞清自然还是有些难以置信,但经过前番的数次比武,她早已愿意相信白仇,相信他还在隐藏实力。
“那这么说,那刚柔剑法你也练了?”岑莞清问到。
白仇欲说还休:“练了,但是没有完全练。”
“什么意思?”岑莞清问。
“十八式心法已悉数练会,但三十六式剑法我还没有练过。”
岑莞清听得此话,有些恍然大悟,原来那张怀秋三番五次前来找白仇,是这剑的缘故啊。
“那张怀秋认出此剑了么?”岑莞清继续问到。
白仇细想一番,而后答道:“张千末是张怀秋的太师祖,他倒是没见过这剑的样子,但他是武当中人,定然从派中得知过这剑的消息。况且,从他的举动来看,应该早就有所怀疑了。”
“若是他得知后,武当派来找你麻烦,那该如何?”岑莞清一语中的。
白仇轻叹一口气,道:“该如何就如何,我问心无愧。对了,驱戾台第二场比武已经结束,今日已无比武,那若幽呢,不会又下山去了吧?”
“我怎么知道?兴许是的吧。”岑莞清略显不自在,向一旁瞥了瞥。
“那莞清你不出去转转,就在这里待一天吗?”白仇问到。
岑莞清有些无话可说,略显吞吐,而后放声道:“怎么,本小姐在这里伺候你,你还不乐意了?我懂了,你是想让若幽姐来照顾你?”
“不…不是,只是…”听得此话,白仇欲加辩解,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吞吐半天后,挤出几个字来:“你误会了。”
岑莞清脸色一沉,走至白仇身旁,斟满一碗青宁酿,而后竟一饮而尽!
“莞清,你不是不会喝酒的吗?”白仇呆在原地,见得此状,有些手足无措。
一碗青宁酿入肚,只见岑莞清微昂起头,原本阴沉的脸色忽然泛起一阵红晕 ,抬声道:“放心,我答应过若幽姐要照顾好你,伤势未愈,你还出不了这门!”
“这…”
“上床休息去!”
……
桃花崖,后山丛道。
秋日时节的午后,日头入云,于林间泛起点点微光。微风和煦,流云闲逸,秋蝉附于桃树之上,吟唱着入秋的暮歌。
蝉鸣渐深处,一少年正漫步于道上,踩过满地落叶,向另一座山头而去,渐行渐远。
这少年身着一席素衣,脸色苍白,目光无神,身材不高,样貌平平,腰间悬着长剑,步伐倒是颇为稳健。
“他怎么到后山来了?”少年身后不远,一少女靠于一棵大树后,追至此地,不禁心生疑惑。
这少女面貌清秀不凡,身着白纱轻衣,提着长剑,正是若幽。而其前方的少年,也不是别人,正是那易病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