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病安微微往后一退,看着面前横剑相拦之人,不禁锁紧了眉头。
这人身着道袍,束着冠发,尤显飘逸,面如冠玉,俊俏不凡,正是那武当的张怀秋。
易病安当然知道此人武功不俗,自己的胜算恐怕不大,但眼角红罢,还是提剑而起,叫嚣道:“既然如此,休怪我不客气!”
张怀秋淡然扬起长剑,看向身后不远的白仇,道:“白兄,他就交给我来,你先把岑姑娘带下去吧。”
白仇看向怀中虚弱的岑莞清,见其身上的血痕颇深,伤势颇重,于是点了点头,拾起一旁那风璃剑,抱着岑莞清快步离开了驱戾台。
见白仇安然离开,张怀秋这才将剑尖一指,淡然合眸,准备迎战。
那易病安见势,起初颇为疑怪,而后轻笑一声,聚势踏步,纵剑斩来。
还未及易、张二人的剑刃相击,一道身影便从一旁闪来,挡于二人中央,将易病安的长剑迎下。
“方才那一战易施主获胜,此局已定,桃花崖禁止私斗,二位这是何故?”那道身影忽现,正是那持杖而来的千化长老。
张怀秋闻得此声,淡然启眸,收剑道:“晚辈见过千化长老,方才一战此人获胜,晚辈并无异议。但我与此人皆是参赛者,彼武功不俗,故愿约战,还请长老成全!”
千化见张怀秋所言不无道理,一时不知该如何说。
况且,方才一战,易病安虽然获胜,但却在必胜的情况下仍下死手,以致武德不兴,实在与会武宗旨不合,如此的话,有人不服欲与其相斗,倒也是情理之中。
“长老,桃花崖禁止私斗,但在这众人之眼下,驱戾台之上比武,又何所谓私斗呢?”张怀秋见千化略有所动,继而说道。
围观众人见张怀秋要与这易病安决斗,自然是欣喜不已,于是纷纷叫嚷到:“决斗,决斗!”
千化见得此势,将禅杖一定,不再多说什么,退下台去。
那易病安嘴角一扬,眼中闪过一丝红光,而后踏出那诡异的步法,身形一闪,提剑纵斩过来。
张怀秋未动分毫,倏然出剑,一道凌厉之势从其剑侧袭出,聚四方之气,齐斩而来,正是那招不凡的四相归一剑。
张怀秋出剑之快,易病安尚未看清,直到其离张怀秋不过十步之时,才惊觉剑光闪来。
易病安本欲以剑势相抗,下一刻,却将剑势一收,拼了命地往一侧躲去。
张怀秋踏起鹤走云端,凌剑而来,不过几瞬,便追上了易病安,往其后背刺出一剑。
只见得剑光一闪,那长剑势如破竹,穿入了易病安的身体。
“嗯?”张怀秋见势不对,收剑腾空,飞身而舞。
果然,那“易病安”在原地微微一颤,散为青烟,实为一道颇为精妙的虚无残影。
残影散去,易病安目光再度一红,从一侧飞闪而出。只见其踏步如影,剑光纷然,数招之内,便在张怀秋的身影之下步起了一方剑阵。
四下见此,尽皆大惊,须知,剑法之阵,一般都得十人以上才能布成。
一人一剑便能布阵,那必须要极快的步法与剑技,而这易病安所布的剑阵虽然颇微,但他能在这几息之间布成剑阵,便已经是相当非凡了。
张怀秋倒是略无惊意,只见其将长剑往上空一拋,而后一个换位,抚剑于手,顺势坠来。易病安见势,连连往一侧退去。
下一瞬,张怀秋巍然落地,横剑而舞,将剑阵破开,而后行剑而来。
易病安顺势一退,侧身躲开一剑,张怀秋步步紧逼,悬剑而斩,只杀得剑光四溢。
易病安一面躲闪,一面引剑相抗,旦见其剑身一红,张怀秋的长剑与之相击,竟然感受到了一丝隐隐的威压。
张怀秋微皱眉头,定住剑身,集力于手,刺剑而出,倏然使出一式剑技。旦见其手中长剑之势若比虹云,迎风而起,逆风而来,忽的生出一道劲风,杀出道道剑影。
那一丝威压烟消云散,张怀秋随风一剑而来,仅此一招,便将易病安击开数尺之远,险些脱剑于手。
“可恶,这是什么剑法?”
易病安强稳住身形,立于原地,尽力压下手中长剑,双手不住地颤抖。
这一招,疾快无比,甚至都还没有给他足够的反应时间,只似若一阵清风拂面,剑影便倏然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