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实厉害非凡。”屠门客淡然而答。
白仇慈声一笑,抚了抚剑,道:“可惜,不复当年了。”
“嗯?”屠门客闻此,眼中闪过一道红光,脸上的鲜血淋到了阔剑上,“可惜,还是会败在我的剑下!”
言罢,那屠门客的周身忽然生出一道戾气,从其指间忽而飞出血滴,往白仇方向奔袭而来。
血滴密如网罗,白仇迎剑而挡,虽然挡下些许,但还是让一些血滴飞至观战席,十多号人被此击中,当场暴毙,现场顿时哀嚎一片,又多了几缕亡魂。
白仇见状,头脑间浮现出一道白光,紧接着眼前一片空白,下一瞬,白仇只觉头痛欲裂,竟自行脱剑于手,抱头哼叫起来。
“啊…!”白仇仰天厉喝一声,似乎是回忆起了什么不好的事,声音逐渐归回本音,而后身形一颤,将要倾倒下来。
“白仇!”一边那为岑莞清疗伤的张怀秋见势不妙,连连止住眼前之事,向白仇处冲来,将白仇扶住。
“前辈……不对,白仇,你小子怎么样了?”张怀秋见白仇紧闭着双眼,神情痛楚,不由摇了摇他。
白仇渐而清醒,正欲回复“无恙”,却见得面前闪来一道白光。白仇见势,来不及多想,奋力将张怀秋一把推出,果然,那屠门客趁此机会,一剑斩来,直指二人。
白仇经过方才那一阵痛楚,已然乏力,在将张怀秋推出后,早已没有了踏出凌影无踪行的力气,面对此时屠门客的来势,避无可避,似乎已入绝境。
正当白仇安然合眸之际,面前忽然闪出一道身影。下一瞬,那剑势忽弱并渐渐消失,而前来挡下此击的那人却突然倒地,吐出一口鲜血来。
“莞清,莞清!”白仇将那人扶坐下,这才认出人来,这人不是别人,竟是那伤势颇重的岑莞清!
岑莞清眼神迷离,靠在白仇怀中,轻轻地抬起右手,抚摸过白仇的脸颊后,倏然滑落。
“白仇……”岑莞清渐觉无力,合上了星眸。
“莞清!”白仇紧抱住岑莞清,悲痛欲绝,正欲与屠门客拼命,却被面前一高大男子一声喝止。
“她没事,你给老子滚下去!带着她……不许再让她受伤!”那男子转过头来,看向白仇,怒目中带着泪光,夹杂着愤怒与悲痛。
白仇见岑莞清尚有气色,连连将其抱起,退至一边,放于地上,倾己身全力为其运功疗伤。
那男子见白仇带岑莞清退下,这才将剑势一转,面向了屠门客。
四下见此,森然一动,顿时出现了数百来号人,这些人身上皆着兵甲,手持剑盾,从四境合拥而来,将驱戾台围的水泄不通。
那男子身材修长高大而不粗犷,剑眉英挺,黑眸锐利,气势非凡,岿然站于驱戾台上,但持剑之手却因为多了一道血痕而微微发颤,明显是屠门客方才那一剑之威。
无疑,方才屠门客那一击,不是岑莞清挡下,而是他在危机时刻挺身而出,拼命挡在了白仇和岑莞清的面前,这才护得二人周全。
而岑莞清方才吐血,不过是因为旧伤未愈,气浪袭来,再度发作罢了,若真是她挡下此击,恐怕这会早已身死命陨,魂飞魄散了。
“你又是何人?”屠门客见四下出现百来号人,望男子之色明显多了一丝警惕。
那男子并不答话,将剑向前一指,四下众人纷纷持剑而出,向屠门客拥杀过去。
屠门客见势,眼中红光再现,猝然起剑,与众人相杀起来。
这百来号人虽然个个披坚执锐,但自然不是此时屠门客的对手,冲杀几阵后,皆被屠门客一人一剑拦下,不过一柱香的时间,便死了五十来人。
但毕竟男子人多势众,屠门客在挡下数波冲击、手刃一众来者后,还是不得已向后退去。
那男子乘胜而来,起剑于手,踏起一式水璃剑步,身法颇快,一剑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