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仇?”张怀秋眼中闪过惊意,久久不能平息,他实在是不敢相信,眼前这人,当真是白仇?
白仇这一剑,隔人能破石,踏空方索命,在张怀秋的认知中,似乎还没有过这般奇异的剑术,起码他是见所未见。
他唯一听说过的与此相似的武功,便是那所谓的“隔山打牛”。但那一招,不过是以拳掌为依,隔距击人的武功,与方才这剑法相比,实在是天冠地屦,判若云泥。
而且,张怀秋明显感觉到,方才,白仇定然是收了手,否则,自己必然会身死于此。
可是,怎会如此?方才那白仇分明已无力回天,又怎会在一瞬之间完成绝杀,还有……从白仇口中发出的那声苍老之音,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不止张怀秋,在场的众人见得这一幕,也都屏住了呼吸,不复言语。他们虽然没有听清楚白仇的话语,但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一次,明显是白仇远占上风!
“怎么会如此?”张怀秋难抑心中惊意,迟疑一番后,滑剑而出,剑光一闪后,剑刃直指向白仇。
白仇微微移步,甚为轻松地躲开一剑,而后不退反进,身子向前一倾,抬出一掌,向张怀秋胸前击去。
张怀秋随即使出那乾坤玄同手,化拳而攻,与来掌相击,谁料拳击于掌上后,张怀秋只觉原本蓄集于拳上的力量,顿时间不知所踪。
张怀秋自然是不愿相信,他这转移攻势,化气为形的一招,反而被他人以相仿的招式化解。
白仇淡淡一笑,合上手掌,欲将张怀秋的拳头包住。张怀秋见势,稳息运力,只见其手中拳势忽变为剑势,从隙间逃脱于白仇的手掌,转而往白仇方向攻去。
白仇眼都未眨,运起另一只手掌,挡下一击,而后双掌合运,只见其双掌好若龙凤合游,颇为快速地旋运一番罢,四下气流皆往此地集来,顺势旋转,形成一道若隐若现的卦阵。
张怀秋见势,颇为鄙夷地往后一退,紧咬牙关,提剑而起,再次使出那势头不凡的四相归一剑。
四下的气流聚于剑尖,随着张怀秋的长剑,以疾快之速迎上那卦阵,却在瞬息之间被消解开来,其后,那长剑也陷于卦阵中,进退不得。
“等等,这不是我武当的八卦九辞阵么?”张怀秋尽力运剑,本欲强行挣脱,但念至此时,竟开始顺势而行,终于在仓促之下,险而脱离。
白仇点点头,淡笑一声,悄然提剑而出,凌霄一剑,竟将张怀秋的长剑挑开。
张怀秋正惊处,那道充满寒意的剑光已经闪至其前,面对即将刺来的剑刃,张怀秋却并不闪躲,只是合上眸子,静候剑来。
四下见此,早已是哑口无声,无疑,他们此刻心中只有惊意。他们所惊叹的,无非是白仇攻势之悍勇、守势之不催,以及张怀秋的节节败退。
一侧那千俗长老见白仇的杀势难以收起,连连从惊意中走出,欲抬杖挡下白仇,下一刻却停下了步子,默然凝视。
果不其然,待那万骨刚柔剑将至之际,白仇淡然地停下了行剑,收剑而归。
“乾坤玄同手、四相归一剑……小子,你是武当弟子?”白仇垂着颇为凌乱的头发,收剑归鞘,双目深邃地看向张怀秋,问出此话时,发出的正是那声苍老之音。
“我…晚辈是武当张清松大弟子——张怀秋。”张怀秋剑眉紧蹙,不再正眼看向白仇,只是答话道。
“张……”
白仇尚未说完此话,忽觉得头痛欲裂,仰天而视罢,弃剑于地,大有倒地之势。
张怀秋见此,连连过来将白仇扶住,口中轻喃着“前辈”。
约莫几息后,白仇才缓缓睁眼,见自己正被张怀秋扶住,甚感疑惑,轻轻推开了张怀秋,自行站稳。
“白兄…噢,不,前辈,您怎么了?”张怀秋关切道。
白仇颇为不解,疑惑道:“张道长,你叫我什么?还有,我们的比武不是还没有结束么?我怎么……”
张怀秋闻得其苍老之音不再,心中虽然也大为疑惑,但很快还是冷静下来,“白兄,你赢了,比武之事我甘拜下风!”
张怀秋拾起一侧的长剑,向白仇握拳行礼,明显,直至此时,这一战的结果已是毫无悬念:白仇赢了,虽然赢得有些蹊跷,但也算是赢得光明正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