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门客言罢,起手拂袖,复杀几人,欲让白仇束手就擒,自行过来,但白仇却颇为淡然,不为所动。
见白仇仍在尽力运功,并不搭理自己,屠门客怒上心头,心中暗想:“那我便先杀了她,再杀尽所有人!”
念至此,屠门客悄然踏起索命百鬼步,倏然而至,一剑往白仇身旁的岑莞清刺去。
“清儿!”那岑迹察觉端倪,拼死厉喝一声罢,尽力踏起水璃剑步,欲以自己的身躯为岑莞清挡下那一剑。
但岑迹身负重伤,步法早已不如之前,此时任他如何尽力,也都追不上屠门客的步伐。
见得此势,岑迹濒临崩溃,却因为动作过大,外伤和内伤复起,疼得将要昏死过去,即便如此,其仍旧忍着剧痛,欲和屠门客同归于尽。
眼见得屠门客的剑尖将要抵到岑莞清的后背,岑迹仍不死心,反而还加快了步伐,却险些因此倒下身来。
下一瞬,一道寒光闪出,空中顿时弥漫出一阵血雾,屠门客尽力将剑一收,但为时已晚,还是将前方那人刺伤。
只见屠门客面前不远处,白仇的一身白衣早已被鲜血浸染得通红,背后也赫然出现了一道极深的血口,正往外渗着鲜血。
白仇面色苍白,毫无血色,浑身发颤,原本明亮的眸子此时有些涣散,甚至不由自主地将要闭合。
即便如此,白仇仍旧尽力地眨着双眼,紧紧地抱住岑莞清,只为保持清醒,不致昏死过去。
“白仇……你!”屠门客看向白仇,眼中闪过惊意,方才那一剑,他当然不会刺偏,分明是白仇自己毅然挺身,挡在了那少女的面前,挨下了这致命的一剑。
一边那岑迹见此,紧绷着的心一落,又再度一悬,不错,是白仇这小子,为清儿挡下了这一剑。
“白仇!”一边负伤不轻的若幽见此,欲为白仇报仇,拼死向屠门客杀去,却被屠门客一掌扫回。
“既然如此,一不做二不休!”屠门客心中一定,将剑一抬,凌然出剑,往白仇和岑莞清二人方向扫去。
“叮叮叮!”
当此之时,风音忽过,半空之中传来一阵绝响,紧接着,纷纷落叶飘零而下,竟将屠门客的剑锋逼退。
屠门客正疑间,数片落叶忽而转势,并向自己奔袭而来。
见袭来的不过是落叶,屠门客提剑便斩,没想到却被此势击退,持剑之手还不止地发起颤来。
“什么人?”屠门客稳握阔剑,不由警惕,单凭落叶便可退人,当今天下,除了他自己和白绪愁、千佛等人,他还真想不到其他人来。
“遭了,莫非是白绪愁,可是……怎么会?”屠门客心头一悬,明显有些慌张,虽然他修炼了些许五行旗的武功,但面对那白绪愁的天灵玄掌法,恐怕也不会占到什么优势吧。
面对屠门客此问,四下寂静无声,并无一人作答,只是在一阵微风拂过、落叶飘零之后,原本还在一边的白仇和岑莞清尽皆没了踪影,若幽、张怀秋,甚至是岑迹也被带到了一旁。
“好快!”屠门客心中暗惊道,此等速度,除了那“天下首疾风”白绪愁,恐怕也别无二人了!
而后,空中忽然传过一声鹤唳,一道青烟浮现,一老者从徐徐清风中飘然而出。
只见这老者白发苍苍,鹤顶龟背,面色红润,神态逸然,身穿太极八卦袍,头戴紫阳道冠巾,手持染世拂尘,仙风道骨,好似彩云五岳仙,若为太清隐逸人。
“阁下是?”屠门客并未见过此人,但见来者并非白绪愁,还是松下一口气来。
那老者并不作答,只是看了看昏死过去的白仇,向一边的张怀秋问道:“怀秋,这小子就是白仇么?”
张怀秋见到老者,连连躬身行礼道:“徒儿怀秋拜见师父!回禀师父,他正是白仇!”
四下闻得此话,原本还一片哑然,霎时间传来哗然之声,张怀秋既然称这人为“师父”,那么这人莫不就是当今武当派的掌门人——张清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