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爹,若我不是凭一己之力呢?”岑莞清含情地看着岑迹,说出此话。
“你这话什么意思?”岑迹愣道:“你是说,白仇?”
岑莞清点头说道:“嗯,我知道,他也在寻找屠门客,如此一来,我可以和他一起找到屠门客,再亲手报您的断指之仇!”
岑迹默然,只是看着岑莞清,见其目光之中满是坚定,似乎心意已决、万不可改,但她作为清儿的父亲,又怎么愿意让女儿去冒这等风险呢?
岑迹了解到,白仇的确是在寻找波释靡尼教,女儿和白仇一道的话看起来是安全点,但同时波释靡尼教也早就盯上了白仇,现如今白仇的身边,绝对不是一个安全之所!
岑迹想到这里,无奈一笑,他清楚女儿是何等聪明之人,岂会不知道此中道理?可她却“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终究是为了心中所属罢了!
皆言“女大不中留”,如今女儿已经长大了,也是时候放开手,让她自己去宗外独立生活、体验悲喜、追求幸福……江湖路远,终究得靠自己行走。
“爹答应你了……”岑迹缓了半会,终于还是说出此话。
岑莞清闭上眼,一行泪珠未作丝毫留恋,从通红的眼角滑落。自古别离赋忧伤,最是父女悲断肠。
……
会武结束后,白仇未在崖顶旷台多做停留,本想趁着闲暇在桃花崖四处走走,但不料尚还没走几步耳边便尽是议论之声。
“这不是年轻一代的顶峰——白仇嘛!”、“还真是,他可是会武的魁首,当今武林的新星啊!”诸如此类的话语层出不穷,听得白仇极其不自在,无奈之下,他只得快步回到了客房,将门关上,把自己锁了起来。
白仇自然不会被这些吹捧之语吹上天,相反,他清楚地很,自己与其他人还有莫大的差距,虽然那些话语影响不到他什么,但听多了自然也厌烦。
他现在需要的,是找一个僻静之地好好想想今后的路,相比外面,这客房倒是个清静的地方了。
白仇将万骨刚柔剑放于桌上,松了松筋骨,盘坐于床上,开始梳理近日之事,并为会武后的路做打算。
自他离开逍遥山,远赴桃花崖赴会直至如今,已经有了些时日,无可厚非的是,此行收获颇丰。
此行不过十多日,但他却清楚了自己与同辈间的差距、在魇境中悟得了“道”、对清心亭心决有了更深的理解、剑法也比之前更加精进,更重要的是,他还结识了如岑莞清、张怀秋等志同道合的朋友。
唯一遗憾的,便是没能从屠门客的口中打听到波释靡尼教和双亲的消息,前路茫茫,未有归期。
“咚咚!”白仇正叹息间,房外传来一阵敲门声。
“这群人不会议论到这里来了吧?”白仇以为是那些奉承之人前来,也不加理会,只装作不在。
“白公子不在么?”门外那人敲了三下仍不见应答,于是问道。
白仇听得这话,这才知晓了前来之人的身份,连连下床,开门相迎:“荀掌门,不知您找晚辈有何贵干?”
“哈哈,方才颇为匆忙,我作为本次会武地的掌门,还未代表本派好好贺喜一番公子你呢。”来者正是桃花崖掌门荀渡。
“前辈说笑了,有事请进来讲吧。”白仇一面说着,一面邀荀渡进屋,待门合上,白仇才开始静候荀渡言说。
荀渡拿出一支桃花签,道:“白公子,你是本次会武的魁首,经本派长老商议,日后你若有求有难处,可任意向我派提出一项要求,至桃花崖出示此签,我派必将倾力相助。”
白仇有些愣神,并无接手之意:“荀掌门您这是?”
“这是长老们的意思,白公子就莫要推辞了。”荀渡道。
“可是……”白仇吞吐一番,见推辞不过只得接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