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汐并非柔弱女子,只是经白仇一语,想到心头最为沉重之事,再难抑制心头凄苦。
“白仇,我……我父王去世了……”
白仇一怔,目光一空,“辽王,岳父大人……怎么会?”
他一时不敢相信此话,几月以前,在自己即将离开辽营之际,岳父慕容兴辽的身体尚安,精神矍铄,缠绕多年的恶疾也已被师父司马念之治愈,这才几月时间,怎会猝然崩殂?
可汐儿敬爱父王,断不会拿此事相欺,况且白仇从未见过心性坚忍的汐儿哭成这般模样,此事虽有些难以接受,但想来也是事实无疑了。
天下悲苦之绝,莫过于丧亲之痛,白仇父母生死未卜,自然感同身受。
“汐儿,到底是怎么回事?”白仇将慕容汐揽入怀中,轻拍其后背,安慰一番。
慕容汐抽噎一阵,将白仇离开辽营之后的事一一说出:神将齐聚庆功宴、邪教徒暗处劫狱、大漠境辽王遇刺、披丧服送灵归京、九龙山闯阵历练、而后自己为寻邪教之踪只身南下至此,诸多艰难过后,因缘而得今夜相逢。
白仇细细倾听着,心头不免一酸,他本以为汐儿身为辽族公主,在辽营应该是享尽富贵,无忧无虑,可不曾想竟遭到父王身死之变故。
而据汐儿所说,辽王是死于西土波释靡尼教的毒针之下,可搜遍辽境上下略无邪教线索,机缘巧合之下,从汉人古籍中查到了天机阁消息通达、无所不晓的消息,故而南下前来寻找更多线索。
“波释靡尼教……”白仇握紧拳头,齿间咬出声响来,他本以为这邪教只是在中原活动,没想到竟也在辽族为祸,可邪教中人胆敢暗杀一国之君,实在是太过猖獗。
白仇紧紧抱住慕容汐,安慰道:“汐儿你放心,我们一定能找到邪教,一定会为岳父报仇的。”
他见慕容汐此时情绪不稳定,暂时也不说自己北上至此的缘由,只是句句哄语,安抚其情绪。
过了一阵,白仇问起方才的情况,方知这是“淫盗双贼”之举,而刚刚催烟共逃的两人,应该就是双贼。
今夜双贼行事,竟正好引得白仇和慕容汐重逢,而危难时刻,空中半月浮出于云翳,不致酿成祸端。
正所谓:天下之事,相通相联,是为天促之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