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得五行者得天下”的名号早已从教内传到了教外,江湖中人尚悉知,波释靡尼教众更是无人不晓。而修梵作为创教元老,焉能不知?
正因此故,他才将夺回的神旗自行收纳,对总教那边的追问只是千遮百掩,说什么“待五旗聚首,再一并交之”的诳语,实则心底早已想独揽神旗,号令教众,自封为主。
修梵既已有谋反之迹象,总教的势力定然也有所怀疑。只是近年来总教事务繁多,与昆仑分教联系甚少,且新任教主曾与修梵有隙,对修梵这位教中长辈不甚尊敬,好在其年纪轻轻,辈分颇低,倒令远在昆仑的修梵更加无所顾忌。
若非修梵在当年那一战后身受重伤,直至如今尚未痊可,他早已欲兴兵造反。而如今,他正在等一个时机,等到集齐五行神旗,习尽其中武功,再稍加修养,便有篡反之能。可这等时机何时能至,此中又是否会生变故,却也是无人知晓了。
想到这里,修梵看了眼手中的木墨、火云双旗,不禁长叹一声。
五旗已得其二,按说该是不甚欣喜,修梵怎地还慨然长叹了?座下那暗探见此,只是将头垂得更低,大气也不敢喘出一声。
过了良久,修梵才继续道:“那这么说,前日里发来的密函所言不虚了,陈教主果然还是亲自驾临了?”
修梵口中的密函,正是前些日里他得到的一封从总教密传至此的焰影密函,其上留了三个字“陈离教”,意为一陈氏之人离开了总教。那“陈氏之人”便是此时修梵口中的“陈教主”,也正是当今西土波释靡尼教的总教主——陈无羁。
暗探闻此,连声回应:“禀教主,经我们几番打探,并未发现陈教主亲自行事的踪迹,诸多事情似乎皆是由他的一个手下代行操办。”
“小狐狸果然桀黠擅恣,行事倒也谨慎,可我倒要看看,一个涉世未深的毛头小子能掀起什么风浪!”
修梵初闻此事时眉头紧锁,随后放声长笑,继续道:“既然教主想玩,那我们就好好陪他玩玩。对了,逍遥派白绪愁的近况如何?”
暗探答道:“教主,近日未在江湖上听到白绪愁的消息,前些日里,他儿子白仇在桃花崖会武一举夺魁,一鸣惊人,江湖中人无不称赞,却也不见白绪愁他这个当爹的出面。”
“是么,等等,你说白仇?他还没死吗?那他如今在哪里?”修梵闻得此话,不禁一连几问。
他只知白仇内力低微,既已身中木墨旗的主功——木墨堕魇剑,势必会困于梦魇,死于非命,因此才遣人探查逍遥派白绪愁的动向,以防其为子报仇,却不知白仇早已得张千末之助,凭意志逃离了梦魇,此刻已远在北都汴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