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晋回头朝樊楼望了望,眼睛瞪得如铜锣一般。“可我之前也来过这里,没听说有死人啊!要不官府早就来了,再说,我现在不是好好地坐在这儿吗?”
“唉,我目前也解释不了。王晋,你好好回忆回忆,今晚的情状和你之前来时有什么不同。”秦风也没了头绪。
“你别急,让我想想。”王晋闭上眼睛沉思起来,嘴里嘟囔着,“我们取了银子、报了名、吃了饭、溜了圈,最后参加了比赛……”
“要说有什么不同,之前都是我自己来的。一般就是吃了饭,没事儿逛一逛,最后就进厢房了。”王晋困惑地看着秦风。
“那之前来的时候有射击比赛这事儿吗?”秦风问道。
“哪有啊,之前来都是填饱了肚子直接就……噢!对了,昨天的比赛是之前没有的,而且还收了咱们每人一百两银子。他妈的!老子还真没上过这么贵的床。”王晋骂了一嘴。
秦风苦笑了一下,摇了摇头,看来还是没什么线索。“对了,昨晚那个伪装女子让我今天到赏心楼找她,她肯定知道一些来龙去脉。咱们在这干想也不是个事儿,说不定见了她之后就都水落石出了。”
“对,你说的没错。咱们就别瞎琢磨了,说不定屁事儿没有!”王晋说着笑了起来,想要宽宽两人的心。
但秦风知道事情并不简单。
“行了,小风。咱俩不都好端端地坐在这儿吗!”王晋说着,肚子咕咕叫了起来,“走,咱们吃饭去!”
“好吧,暂时只能这样了。”秦风叹了口气,站起身来。
两人来到一家早餐馆,点了些粥和面点,吃了起来。
“王晋,昨晚那个雪融给了我一封信,你看看吧。”秦风从怀里掏出信递给王晋。
王晋嘴里噙着半拉包子看了起来。
“这敢情好,小风,你交了桃花运啦!看来这姑娘看上你这独门儿绝技了。你别说,你昨晚的表现让我也吃了一惊。要我说,你就先看看她给你引荐个什么活儿,满意了就做。如果不满意,没关系,我还有门路。”王晋把信递回给秦风。
“真是感谢晋哥你了,这一路都是你破费。等我有事做赚点钱……”
“小风,这就见外了啊,跟我客气啥!你人生地不熟的当然得有人照应,我这做哥哥的理当如此!”王晋说着又咬了一口包子。
秦风心里暖洋洋的,他下定决心接了雪融这个差事,好好报答一下王晋的深情厚谊。
不一会儿,两人便吃完了早饭。在汴梁城中兜兜转转了好一会儿,眼看日头爬上了头顶,两人便朝赏心楼走去。
赏心楼位于汴梁城西,虽远远不及樊楼那样声名远播、气派非凡,却也是远近皆知的客栈。
两人来到大门前,小二就迎了上来。
“我们和一位姑娘有约,于中午时分在贵楼相见。”没等小二开口,秦风就急切地说道。
“好嘞,客官!那位姑娘已经等候多时,您二位直接上楼就行。”小二躬身在前引路。
来到东侧屋门前,两人相视点了点头。秦风上前敲门,“姑娘要我此时前来赴约,请姑娘开门吧。”
等了一会儿,屋内没有一丝动静。秦风心里一沉,觉得事情麻烦起来。
他正要推门进去,“小风,退后!你没有武功傍身,让我来吧!”王晋朝秦风看了一眼,示意退后,伸手轻轻推开了房门。
屋里空无一人,甚至没有人来过的痕迹。两人分头在屋里搜寻起来,希望发现一些有用的线索。
“小风,你快看!”王晋指着衣柜上被银针钉着的一张纸条说道。
秦风飞步冲过去,正要取下,被王晋拦了下来,“让我来,小心有诈!”
王晋用衣角包着手,将银针和纸片取了下来。
两人凑近一看,上书,“虽曰樊楼,实为困兽;酒色财气,客入云从;闲事莫管,方得善终!”
“这是让我们收手,看来那位姑娘遇到麻烦了。小二领我们进屋找人,说明姑娘没有从正门离开。”秦风用纸片包裹着银针收入衣袋,快步来到屋后的窗子旁。
“王晋,你来看!”秦风发现窗棂上有鞋子踏过的印迹。他推开窗子,外面是一片茂密的竹林,微风过处,沙沙作响,甚是悦耳。
“这窗棂上只有这一处印迹,你说那姑娘会不会是被人掳走了?”王晋端着下巴说道。
“果真如此的话,这人的功夫当真是非常厉害!昨晚那伪装女子数次施展身手,迅捷如风,宛如鬼魅。眼下这屋子里摆放井然,全无打斗痕迹,很有可能是被那人一招擒住。以两人的重量,却只留下这一抹灰尘,想必轻功也是绝顶厉害。”秦风说道。
“小风,咱们似乎是被厉害人物给盯上了啊!”
两人又探查了一会儿,并无其它线索,便下楼准备离开,却没想小二迎了上来,他递给秦风一张纸条,“这是刚才一位客官要求转交给您的。”
“那人是谁?相貌如何?”秦风问道。
“小的不知。那位客官身披长衫,头顶斗笠,面带纱巾。交出纸条后,跃上屋顶便消失无踪了。虽然小的见人颇多,但这位客官却让人捉摸不透。”小二说道。
秦风打开纸条,上书,“公子小心!昨晚雪融假装昏迷,实则早已苏醒!公子调查樊楼的计划已被其尽数知晓!公子处境危险万分,请务必谨慎行事!”
“这雪融果然不简单,本以为昨晚只有自己在演戏,原来她也在假戏真做!”想到两人交谈的一幕幕,秦风顿觉后背发凉。
他走出赏心楼,抬头望向高耸的樊楼。它趴在那里,遮天蔽日,遮住了汴梁城的半个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