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风来到三楼中间的息风港,躺在床上思索着刚才的经历。
“明知我要找樊楼的麻烦,却还出手相助,看来对他们来说,我还有利用价值,量我掀不起什么风浪,逃不出他们的股掌。”秦风往嘴里扔了一颗葡萄。
“那个司马然彬彬有礼、满嘴大义,却允许血腥的盗窃案发生在眼皮底下,完全是个伪君子的做派!这雪融和司马然搭台唱戏,一唱一和,虚与委蛇,我此时孤军奋战,一定要小心谨慎……”秦风琢磨着,渐渐进入了梦乡。
风寂人声响,夜静莺愈啼。
秦风睡得很不踏实,猛然被鸟鸣声惊醒了。他点亮了灯火,望着桌上凉掉的茶水,肚子咕咕叫个不停,才发觉已经错过了晚饭时间。
“作为司马然的座上宾,借点吃食不为过吧!”秦风盘算着。
于是他吹灭灯火,蹑手蹑脚走出房门,朝东侧翼楼的厨房摸去。
广场上依旧有全副武装的守卫站岗,让这寒冷的冬夜略带几分肃杀之气。
沿着连廊来到厨房门前,秦风张望了一圈,发现四下无人。他正要抬手推门,一股淡淡的香味竟从门缝中飘了出来,这让秦风的肚子响得越发厉害了,几乎要惊动广场上的守卫。
顺着门缝看去,只见厨房里闪着弥散的火影,一个人背对着自己,看样子正在大快朵颐。
“喔,难道碰到同道中人了?”秦风犹豫要不要扰人美事,里面竟然传出一声瓷碗落地的声响,那人突然大叫起来,“哎呦!妈呀!疼死我了!疼死我了!”喊着喊着就倒在地上,不住打滚。
秦风脖颈上的汗毛都立了起来,他正要转身闪人,离开这是非之地,却发现这声音似曾相识。“内黄县的前辈!”秦风一拍脑门,赶紧跑了进去关上房门。
“喂喂,前辈你小声点儿,咱们不能偷吃不成,命给搭进去啊!”秦风试图用手捂住对方的嘴。
那人先是一愣,紧接着又叫了起来,“啊!是你……小子!先别……废话了,看在老子……曾经……救你一命的份儿上,赶快……想办法!”
原来地上这位曾在内黄县救过秦风一命,那时正值黄河决堤的当口,就是他帮着自己成功脱险。
“前辈这是什么情况?是食物中毒吗?我该如何下手?”看着对方陀螺一般满地打滚,秦风顿时手足无措了。
“我刚才……偷……啊不……炖了一只河豚……真是美味!”他舔了一下嘴角,旋即又开始龇牙咧嘴,“谁想,这东西有毒……大意了……大意了……可我……明明把内脏……洗干净了啊!”前辈说着,又捂住肚子蹬起腿来。
“可是前辈,你怎么会在深夜光临樊楼?”秦风不解。
“住嘴……你再问……我就去西天了!你要眼睁睁地……把我送走吗!”那人揪着秦风的脖领子。
“对对!当务之急是给你催吐!”秦风立刻站了起来,开始在厨房里翻箱倒柜。
他知道盐水可以催吐,当即伸出小拇指,将灶台上盛着白色颗粒的小碟子尝了一遍,当即抓起一把盐和在水里。
接着,秦风用虎口夹着那人的下巴颏,把盐水一股脑倒进了那人嘴里,随手抄起一根筷子,冲那人喊道:“前辈你忍下,这根筷子个头不小!”
说罢,抓着筷子朝那人的嗓子眼儿捅去。当时情况危急,秦风下手也失了轻重,把掏炉灰的劲都给用上了。
“呕——”那人翻了一个白眼,把肚子里的东西全吐了出来。秦风把刚才的操作又重复了几轮,那人的肚皮终于瘪了下来。
就在这时,背后传来一声巨响,屋门被踹开了,几个手持利刃的守卫堵在了门口。
“什么人,竟敢夜闯樊楼,给我拿下!”中间那位守卫喝道,显然是个队长。他头顶的数值是‘生命42/42,武力:38’。
“别!别!我们是樊楼的住客,晚上肚子饿来找点儿吃的,不是坏人!”秦风喊道。
看到秦风左手端碟,右手握筷,骑在一个呕吐不止的男人身上,守卫们也顿时呆若木鸡,不知道眼前是个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