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知萧景瑜是在担心她,苏漓绵声软语地说道:“放心吧,等风雅闲居开张了,我就把事情都交给修云去做。”
“都交给修云?”萧景瑜挑了挑眉。
根据他对苏漓的了解,只要苏漓将手里的事情全都交给旁人去做,那就说明她另有想做的事情了。
“你又要做什么?”
苏漓一脸无辜:“我没想做什么啊。”
见萧景瑜一脸的不信任,苏漓故弄玄虚道:“我真的没想做什么,只是这时间为什么要腾出来,再过十天半个月你就知道了。”
萧景瑜没在京城里待过,故此不知道从春末到秋初是京城里社交聚会最多的时候,虽说都是玩乐,却是积累人脉最有效的方式。
萧景瑜淡淡一笑:“看来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但八成是会让我觉得麻烦的事情。”
苏漓似乎很喜欢看他为难的样子,或者说与他相识的人十有八九都喜欢作弄他,看他为难的样子。
苏漓嘻嘻一笑,没有否认。
用过膳,萧景瑜便将苏漓送回风雅闲居,而后便回了永安侯府,人才刚踏进永安侯府的大门,就被萧怀派来的人给截住。
随着那人去到萧怀的书房,萧景瑜就发现萧景瑞也坐在这里,然而看那凝重的气氛却不像是有事商议的样子,再看一看坐在书案后面面容冷肃的萧怀,萧景瑜大概猜到现在是个什么情况了。
“父亲、世子。”行礼问候一句,萧景瑜就沉默了下来,却没有心虚,没有慌张,他就只是站在那里,淡定从容。
抬眼瞥见萧景瑜这副“不知悔改”的样子,萧怀怒气更甚。
“萧景瑜!”萧怀猛地一巴掌拍在桌上,“枉为父觉得你是个能成大事的,结果你却被儿女私情冲昏了头脑,而且还是个妇人?那是个什么样的狐狸精竟能把你迷得晕头转向分不出轻重?”
“父亲,慎言,”萧景瑜抬眼,冷冷地看了萧怀一眼,然后又垂下眼,语气淡漠地说道,“父亲所谓的轻重是什么?是与太子殿下相识多年,从来没有对太子殿下多加关照,如今却因为要入东宫任职而对太子殿下百般照顾、千般讨好?”
萧怀一愣,随后怒喝一声:“诡辩!那可是太子殿下!既已身为人臣,你就该尽到臣子的本分!”
“本分?”萧景瑜道,“我是要去东宫做詹事府的少詹事,我的本分只有少詹事的分内之职,代行护卫侍从之职可不是我的本分。”
萧怀怒道:“能者多劳!你做生意的时候,难道不希望自己手下的人多做些事?”
“不希望,”萧景瑜毫不心虚地说道,“我聘用他们的时候,看中的就只是他们在某一方面的才能,旁的事情自有旁人去做,越俎代庖此为乱序,不可行。”
“你!”萧怀气得脸色涨红,“巧舌如簧、舌灿莲花,不愧是做过生意的!为父说不过你,也不与你争论,你现在就答应为父,以后再不与那个妇人来往!”
萧景瑜的脸色顷刻间就阴沉了下去:“看样子世子是没将我先前说过的话转达给父亲,我说过,父亲希望我做好的事情,我必定会全力以赴,但旁的事情,还请父亲莫要插手。”
“你!”萧怀抖着手指着萧景瑜,怒发冲冠,“你如果不愿与那妇人断绝关系,那、那这个世子你也别做了!”
亏他还觉得景瑜是他三个孩子中最听话的,果然当初就不该让景瑜搬出侯府,更不该让他去做生意,现在可好,景瑜跟那些不三不四的人接触得多了,竟不知何为礼义廉耻,与一个妇人……荒唐!简直荒唐!
萧景瑜皱了皱眉,终是拱手一拜,而后转身就走。
萧怀怒极:“你!萧景瑜!你给本侯回来!”
对萧怀的怒吼充耳不闻,萧景瑜信步离开书房,离开了永安侯府,潇洒的回了他的别院。
他答应了要做那个世子、做那个永安侯,却从来没有答应过要做他们的傀儡,何况他们什么都不知道就胡言乱语,如若让父亲知道连太子殿下都十分赏识苏漓,不知道父亲会是什么表情。
萧景瑜走得潇洒,将萧怀的怒意完全抛之脑后,也将永安侯府的事情暂搁一旁,派俞白去调查了东宫里的大小官吏之后,萧景瑜就在别院里通过那些字句来认识自己日后的同僚。
而萧怀则在书房里发了好大一通脾气。
静静地坐在一旁,萧景瑞暗自叹息一声。
他就知道景瑜这事儿早晚要惹怒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