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漓失笑:“那就从现在开始学吧,我瞧六皇子待你像是极好的样子,你若怕下面的人对你有所欺瞒,有什么不懂的事情就去问他吧。”
冯安宁的声音里立刻就多了几分甜蜜,只是脸上还是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六殿下待我的确是极好的!”
冯安宁这话刚说完,萧景瑜就凭空出现,站在离苏漓和冯安宁稍远一些的地方。
“藏在暗处的人被伏宁调虎离山支开了,你们有什么想说的话就快说,长话短说。”六皇子府里那些藏身在暗处的人必他预想的还要强上几分,怕是很快就会回来。
冯安宁先是被萧景瑜的声音吓了一跳,待看清站在不远处的人是萧景瑜时,冯安宁登时就卸了力气一般瘫倒在桌上,声音里的甜蜜瞬间被委屈取代。
“苏漓……”
萧景瑜嘱咐了要长话短说,苏漓便长话短说,开门见山地问冯安宁道:“旁的事情先不急说,我问你,六皇子在哪里?”
在苏漓面前,冯安宁忍不住抽抽搭搭地哭起来,但还是强打起精神回答了苏漓的问题:“我、我也不知道那是、是什么地方,像是个山洞。”
苏漓跟萧景瑜交换一个眼神:“你去过?”
冯安宁点点头:“平日里我都是跟六皇子在一起的,只有需要见客的时候,他们才会放我出来,却总是以六皇子的性命相要挟,又派人在暗处监视,从卫国公府陪嫁来的那些人全都不知所踪,兴许是凶多吉少了,六皇子府里的人又不大可信,我不敢在他们的监视下向来客求救,也传不出一点儿消息……收到你的拜帖时,他们本是不打算让我见你的,说你机警难缠,不好对付,是我威胁他们,说如果我不见你,你反倒要起疑心,他们这才答应让我出来见你,我原本只是想赌一把,但没想到连萧二公子都跟着一起来了,看来老天还是眷顾我的!”
苏漓白了冯安宁一眼:“跟老天有什么关系?是我一直安排人四处打探六皇子那个孪生兄弟的下落,这才发现了六皇子府里的异常。”
冯安宁眨了眨眼:“你没事去打探那人的下落做什么?”
“可不就是因为闲得没事吗?”苏漓耸了耸肩,言归正传,问道,“你说的那个山洞是在六皇子府里还是在六皇子府外?”
“我不知道,”冯安宁摇了摇头,“他们每次都会先蒙上我的眼睛,然后再领我进出,来回的时间倒是挺长的,可我不确定这是因为那处山洞离六皇子府太远,还是他们故意领着我在府里绕路。”
突然有异样的声音从屋顶传来,萧景瑜眉心一蹙,沉声道:“在暗处监视的人要回来了。”
“那你先藏起来,”苏漓立刻拉起冯安宁的手向屋外走去,一把推开了屋门,“我的老天,你这屋里怎么这么热?六皇子府里又不缺钱,你怎么这么早就把冰盆给撤了?”
冯安宁偷偷擦去脸上的泪痕,立刻回道:“你是肝火太旺了吧?我可没觉得热。”
苏漓冷哼一声:“我就算是肝火旺,那也是被你给气出来的,好端端的,你偏提苏婉做什么?”
冯安宁扬起一个笑脸:“行行行,都是我的错行吗?你这脾气可真是越来越大了,就不怕遭萧二公子嫌弃?”
苏漓撇撇嘴,浑不在意:“我脾气大还不都是他宠出来的?再嫌弃他也得受着!”
“你可还没嫁呢,总这样任性可不行。”冯安宁提醒苏漓道。
苏漓轻嗤一声:“就你冯二小姐也好意思说我任性?”
“我现在不是收敛了嘛!”冯安宁咬牙切齿地看着苏漓。
苏漓这张嘴真是不管在什么时候都不饶人!
“阿宁很任性吗?我倒是没觉得。”缓步而来,岑源的笑脸温柔至极。
苏漓立刻向岑源行了个礼:“殿下瞧她自然是不管怎么瞧都觉得她可爱。”
冯安宁赧然一笑,柔声问岑源道:“殿下怎么过来了?可是有事?”
“没什么事,只不过是怕你怠慢了苏二小姐,”走到冯安宁面前,岑源抬手替冯安宁整理碎发,笑容是温柔的,眼神却是冷的,“苏二小姐现在可是太子殿下面前的红人,纵然你们曾是闺中密友,也要以礼相待。”
不等冯安宁答话,苏漓就绵声软语地说道:“曾是闺中密友,现在也是闺中密友,她的本性民女怕是比殿下您还要了解,便就不需要再拘泥于那些繁文缛节,太客气反而显得疏远了,故此殿下不必多虑。”
岑源笑了笑:“苏二小姐果然豁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