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白影人在水雾之中,一见赵狂徒等人退开,轻声笑道:“赵狂徒,念在你还能记得我,今天就饶你不死,你应该知道,就你们几个绑一起也不够我杀的,但愿你们不要自寻死路。”
一句话说完,身形不停,随那团水雾拔身而起,就见白影一闪,已经落在了那具石棺之上,随即长袖一挥,水雾散去,逐渐现出真实面目来,却是一个妇人,看面相不过三十左右,却一头如雪白发,披散而下,偏偏又眉目如画,面如桃花,琼鼻红唇,皓齿如玉,美艳不可方物,身穿一袭雪白长袍,身形婀娜,举手投足之间,风情无限。
这样一来,场面顿时变得奇诡无比,一个雕满奇怪符文的青铜台上放置着一具石棺,石棺之上又站立着一个惊艳绝色的美妇,四周都是散落的墓砖,这场景很长一段时间,都深深的印在我的脑海之中。
那白发女子一现身,赵狂徒就面色巨变,手一指那女子,惊声叫道:“师白樱,你......”
那白发女子微微一笑,如春风拂面,手臂一挥,在石棺之上轻盈一转,笑道:“赵狂徒,你是不是想说我一点没变啊?当年昆仑一别,一晃眼已三十余年,你赵狂徒已暮暮老矣,我却美艳依旧,如今故人相见,你想必惊讶不已吧?”
赵狂徒的眼神陡然一阵恍惚,应该是瞬间回到了年轻时刻,随即苦笑点头道:“确实,我已成老朽,冉红枝和杨霸王也都苍发皓首,如果不是你刚才施展出水雾细雨,我还真不敢相认。”
说到这里,面色又陡然一变,沉声道:“更加万万没有想到的是,红白双花,枝樱绝色之一的师白樱,竟然成了十大魔神的爪牙,遥想当年鲜衣怒马,踏歌纵横,当真是五内俱痛,不如不见!不如不见啊!”
我一听就愣住了,冉红枝不就是唐一泓的奶奶吗?杨霸王就是我杨爷爷,赵狂徒和他们也认识?听赵狂徒的话语,这师白樱和他们是同一辈的,和冉红枝是齐名的,那怎么也应该是六七十岁了,好家伙,这容貌保持的,我刚才愣是看成了三十岁人,这哪还是妆容可致,这简直就是妖精啊!
那师白樱却不以为然,轻笑道:“赵狂徒,这你可就错了,我师白樱一辈子可没人敢指使,也不可能沦落成为别人的爪牙,你我老友,我也不须瞒你,我在十大魔神之中,名列第六,号雨师!”
“此番前来,更不是受人指使,只是二十年前,二郎失踪,我苦苦追寻,几乎踏遍千山万水,遍寻不得,前段时间,温九传话,说在十二小峰岭上,可能藏有困二郎之地,所以特来看看,如今一见,只怕还真被温九猜中了。”
说到这里,面目忽然一冷,说道:“石棺困虎,青铜锁龙,四神煞阵!赵狂徒,二十年前,二郎初失踪之时,我就曾求助于你,你推说不知,今天如若真的让我在这石棺之中救出二郎来,你该如何面对于我?”
赵狂徒眉头一皱,还没说话,那师白樱已经单手一挥,悄然蹲身,一掌就拍在了那石棺之上,掌轻劲飘,似乎毫无力道,可就在那师白樱出掌的一瞬间,赵狂徒却发出了一声叹息,叹息声中,充满了绝望。
随即一阵咯咯响声,那石棺之上,闪现出许多裂纹,纹走缝裂,咔咔做响,师白樱一掌击出,身形飘飞而起,一道白影悠忽一闪,已经到了温凉玉等人身边,双目紧盯那石棺之上,目光之中,充满了期待,还有一丝惶恐。
不知道怎么的,我十分明白她的心情,听她刚才的话,她找那个什么二郎已经二十年了,现在的希望就在眼前,如果石棺之中是她要找的人,只怕二十年过去,就算石棺密封性再好,也就剩一具尸骨了,她未必能承受得起这个结果,如果不是她要找得人,对她来说也是一种煎熬,所以才会患得患失。
可就在这时,那石棺上的裂缝之中,忽然喷溅出了鲜血!
裂缝越来大,喷溅的鲜血越来越多,瞬间血腥味刺鼻,血水喷洒到了四周的青铜台上,顺着那链条状的纹饰流淌,一圈一圈向外扩散,随后顺着通向四角的链条状纹饰,一直流到那四角的四大神兽口中,又顺着四角而下,血水顺青铜台上的符文而走,片刻之间,血光大盛,隐起龙吟虎啸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