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松了一口气,当下领着那帮工人直往前走,片刻就在燕山脚下看见了一栋六层别墅,拉了一个巨大的院子,别墅左边是个花圃,右边是片草坪,草坪上还盖了个木结构的凉亭,不用问,这一定就是唐家的燕山别墅了,看样子那司机大哥还少说了一样,他知道草坪,却不知道花圃。
这一确定了之后,我就开始打量了起来,这六层别墅建的相当气派,一层大概有五六间房这样,每一层都有吊檐飞角,窗棂门柱,都是红木雕花,内镶变色玻璃,从里面能看见外面,从外面却看不见里面,墙壁上刷的雪白,楼顶之上铺的是青色琉璃瓦,白墙青瓦,在这燕山脚下,显得异常高雅,而屋顶每个角上各蹲着的一头兽首雕像,则又平添了几分威武霸气。
而这大院子也十分讲究,同样是白墙青瓦,院墙足有三米,上面还架有一米高度的电网,在左右两边各开了一个拱门,应该是为了方便进出,正门则是一个高大的门楼,同样雕梁画栋,用八根对抱粗的朱漆柱子撑着,门楼之上横着一块长匾,上书一个斗大的李字,两扇黄铜包钉的实木大门紧闭,每一扇门上有一个碗口大的铜环,用黄铜狮首衔着,门楼外面左右两边,则各放一头两米多高的石象,寓意太平有象,端的是气派非凡。
我上前两步,扣动门环,门环一响,刷的一声从大门上拉开一个小方洞,一个汉子从里面打量了我们一眼,问道:“干什么的?”
我随口答道:“来装潢的。”
那汉子脸上顿时露出一丝不耐烦来,上上下下打量了我们几眼,对我们说道:“走右边小门!”我懒得跟他计较,只要能让我进去就行,当下领着一众工人,绕到右边小门,有人开门,大家鱼贯而入,进入院内。
一进大院,就听一层大堂之内,吵闹不休,扫眼一看,里面竟然坐了三四十人,一张巨长的长条桌,两边各坐了十个,唐一泓坐在桌子的一端,另一端则坐着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大背头,国字脸,浓眉上挑,双目如鹰,高鼻阔口,一脸严肃,坐在那里不怒自威,很有几分派头,相比之下,唐一泓的气场明显要小的多。
还有一半的人,是坐在别人身后或者两侧的,分明是论资排辈,这张桌子上还没有他们的座位,还不够资格坐到桌边去,但能进这个场面的,一定是各个城市的负责人,这个场面,已经足够吓人了,世界五百强的会议,只怕也就这点人数,区区一个家族,竟然有这么多负责各地的成员,唐家这触角伸的确实太长了。
那人领我们进门之后,并没有让我们立即进别墅开工,而是让我们在院子一角的凉亭中等候,连门都没让进,我趁机看了下院子里的布置,挺简单,我们所呆的一角是个凉亭,凉亭旁边有石桥流水,还种了几株荷花,另一角则是几株老梅,都挺雅致的东西,地上铺的是小青砖,也不知道从哪个老宅子上扒来的,中间一条道,用的则是老青方砖铺成,这砖可不是一般人家用得起的,这玩意是文物,一块都得好几万,怎么说呢,五个字可概括,低调的奢华。
刚看到这里,正堂之内忽然传来啪的一声响,分明是谁拍了桌子,那群工人听不见,我可听的清清楚楚,当下聚精会神,侧耳细听起来。
一个男子的声音道:“一泓,我觉得经纬说的在理,国不可一日无君,家不可一日无主,咱们唐家这么大的产业,没有个领头人哪行!不是四叔说教,你还年轻,很多事务都不懂,对家族事务又一直没插过手,难免行差踏错,你可知道,你一个错误的决定,那可关系到唐家上千号人的生存。”
“何况,经纬也不是说他非要当这个领头人,他要求的是公平选举,而且他也不是要占着这个位置,刚才经纬不是说了嘛,刑天一旦回来,我们现在选举出来的领头人立即让位,这是对唐家的负责,也是对所有跟着唐家吃饭的人负责,你却一再否决,那你说说,到底该怎么解决?”
我一听就知道,这是唐家的一个长辈出来施压了,看来这逼宫已经开始了,唐一泓到现在还没答应,不知道接下来会怎么应对。
刚想到这里,唐一泓的声音随即响起:“四叔,你是唐家的老人,怎么会说出这等话来?我哥确实是失踪了,可现在生死不明,你们不寻思着查找,反而来这里夺权,我倒是想问问,你们究竟是居心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