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顿时一惊,怪不得这家伙叫青牛,这脑壳只怕比牛脑壳还硬,敢情他的本事是在头上,我得小心提防才是,刚琢磨明白,那青牛已经第二拳挥来,我刚闪身躲过,那青牛已经将头一歪,砰的一声撞在了我的胸口,顿时如被大石击中,一口气顺不过来,气血翻腾,差点就吐出血来。
而这个时候,那扶白已经将白狗扶了回去,那红犼的一双小眼睛则死死的盯着我看,目光之中,满是凶狠恶毒,如果眼光也可以杀人,他起码已经杀了我几十遍了。另一边唐一泓则扶着方问山坐在一块大石之上,方问山面如死灰,斑发凌乱,身体不住轻颤,看得出来,他已经快撑不下去了,如果不是我和唐一泓忽然现身,只怕现在的方问山,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一看到方问山的模样,我顿时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恰巧这时那青牛的第三拳又一次打到,我怒喝一声,没有硬挡,反而一闪身往后退了一步,随即一伸手搭上了青牛的手腕。
青牛的力气也不是盖的,甚至比我还大,我的手一抓住他的手腕,青牛立即提手后甩,企图挣脱我的控制,我要的就是这效果,他一带力,我立即趁他抽手的力气,身子往前一蹿,一下就撞进了他的怀里,往上一拳,直接打在青牛的下巴之上。
饶是青牛身材魁梧,被我这一拳打中,硬生生掀翻了出去,砰的一声摔在地上,直接摔晕了过去,我则伸手一指扶白和红犼,冷声说道:“还有谁上来送死?”
我话刚出口,眼睛都没扫完全场,一道人影就飘了过来,没错,真是用飘的,那红犼足尖一点地,身形直接升起,就这么悠悠荡荡的飘了过来,就像在身上绑了根绳子吊着一样,速度不快,还愣是没掉下来。
他这一手一露,我顿时心头一惊,别人不一定懂,我却十分清楚,他这一手叫做一苇渡江,是一门十分高明的轻身功夫,要知道身形移动的速度快,并不算多厉害,人体的极限是很难突破的,快慢之分,其实差别不会太大,也就是一个身位的事,当然,高手过招,一瞬间就决定一切了,所以一个身位往往就可以决定胜负生死。
但速度主要比的是什么呢?是耐力,你速度快没关系,看谁耗的久,你能跑五公里,和能跑十公里的比,那差距就海了去了,比快还厉害的是什么呢?就是控制速度,一般人都能做到提升速度,但控制速度,就难了,而且还是在空中一边控制速度,一边控制身体的平衡,这就更难了,起码我就做不到这一点。
那红犼一见我的表情,就露出一丝得意来,一落地将头一抬,阴森森的扫了我一眼道:“小兄弟,你觉得我够不够格当你的对手?”
我一看明白了,这家伙这是亮堂子呢?什么叫亮堂子呢?这是江湖黑话,往往都是身怀绝技之辈,一上场一亮相,先不自报名头,先露一手镇住对方,显示出自己的实力,这就叫亮堂子。
当下我立即双手一抱拳道:“好身手!”虽然是敌对,但对方这一手露的确实漂亮,这一点还是得承认的。
我这么一说,那红犼脸上得意之情更甚,手一指青牛白狗道:“杜白狗、宋青牛,和我蒋红犼是好兄弟,好朋友,和武扶白合称邙山四杰,这个你知道吧?”
我又一点头道:“知道!”他这么说话,也是江湖的规矩,师出有名嘛!不是上来就打,先说明关系,再打就顺理成章了,没看出来,这家伙还挺讲规矩。
随即那红犼就一点头道:“知道就好,你打了我兄弟,又口出狂言,我对你出手,没坏规矩吧?”
我再一点头,也没废话,一伸手道:“请!”话说到这个份上,该走的过场都走了,接下来就该动手了。
谁知道我一个请字刚出口,那红犼忽然就化成了一道红光,嗖的一下就到了我的面前,我都没看清楚他的出手,就觉得一股劲风直奔面门,想都没想,立即将头一摆,同时一拳打出,直打那道红光。
这是两败俱伤的打法,我根本看不清他的身法,无从格挡,只能这样打,反正你再快,大致身形还是能看见的,你打我一拳,我也打你一拳,就这样硬挨,我在深山五年可没少挨杨爷爷的揍,身体抗击打能力那是刚刚的,就凭红犼那小身板,我就不信他挨得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