龟兹王也是紧张地不知所措,连忙叫奶娘好好哄哄,哄好了再报过来给解忧公主瞧瞧。
解忧拦住道:“快,我来抱抱看。”
奶娘便看了看龟兹王,获得允许,就是顺着小王子手和脚的方向,递给解忧。
解忧还是个大姑娘,从来没抱过小婴儿,手顺来顺去,也不知道怎么抱才好。
冯嫽在旁边也是着急,帮着解忧理顺手势,站着不行,做着也不是,小孩子哭得更厉害了。
一听见哭声,解忧有些着急,也有些尴尬,又不知所措。
伊一这才上前来,把解忧的左手拿出来,顺着孩子头的方向直到背部的襁褓,一把搂住,右手支出去托住腰部,然后把双脚的位置夹在右胳膊下。
这样是个舒服有安全感的姿势,小孩子一下子就不哭了。
解忧低头一直看着小宝宝,他熟睡在自己怀中,舍不得放下来,边走动,边轻轻拍着摇着。
冯嫽没想到自己第一次显拙,竟然是抱小婴儿。
看着伊一熟练的样子打趣道:“可以呀,伊一,没想到你还会这个。”
伊一难得听到死对头夸自己,心里也是得意得很:“这又不是什么难事,少夫公主出生的时候,就是我一直这样抱着,她才会安睡。”
冯嫽猛地一听见“少夫公主”,解忧也觉得有些耳熟的。
对,解忧在汉宫听见卫皇后提起过,细君姐姐生了一个女儿,取名少夫,就是她。
还有上次乌孙假和亲公主的时候,解忧收到的信里也提到过。
细君姐姐去得早,伊一经常抱着少夫公主,那就想得通了。
龟兹王叫奶娘抱了熟睡的小王子下去,特别安排了很多特色吃食,邀请解忧公主等人品尝。
说起小王子,这个龟兹王帛又是喜又是悲:“公主,王后走之前叫我替她谢谢你,你是小王子的福星,所以王后取名绛宾,特别感谢您这个大汉降临的贵宾。”
解忧从来没想到自己误打误撞会成为西域一个小国的福星,但又好像不全是,她还在为没能救治好王后为内疚。
不过逝者已矣,她就不再在龟兹王跟前提起王后了,便转移话题道:“那我是不是可以收了小王子做干儿子呢?”
冯嫽一听,眼珠子蹬地老大,心里又快开始嘀咕起来:“好端端一个未出阁的大闺女,堂堂大汉和亲公主,竟然在这里认干儿子,传回中原,阿爹阿娘有的担心了。”
解忧说完刚才的话,才反应过来,冯嫽又该是要说她了。
抬起头看看冯嫽,冯嫽并没有发表意见,不过从她高高抬起不看她的样子,解忧都知道那丫头指不定在心里嘀咕着她呢!
但是确实是缘分使然,解忧打心底里喜欢这个孩子。
不过认倒是认了干儿子,可是一想到要留下什么信物,倒是难道解忧了。
解忧扫了扫自己身上,今儿素纱白衣,头上也是简单装饰,并没有什么贵重之物,除了手上一直带着的那只手镯。
于是解忧便把主意打在冯嫽身上,她摸了摸冯嫽身上有没有解忧平日里送她的物件。
冯嫽一看不对劲,蹬了腿子一溜烟跑了出去,递了话回来:“我的都是公主赏赐,怎会给派旁人,等我再回去取一个公主的来不行吗?”
一屋子人也是欢乐了起来,终于打破龟兹王宫连日来的紧张肃穆的氛围。
龟兹王客气地说道:“绛宾能认了解忧公主,从此连接大汉帝国,这是我龟兹国从来没有过的荣宠,再大的信物已经不能比这再贵重了。何况公主已经赏赐我们很多了。”
“信物还是要有的,明儿我让人送过来,这是我们大汉与乌孙给小王子的承诺,岂能说说就算的。”解忧说着不自觉看向了翁归,但又觉得不妥,马上收了眼神回来。
“我们”,这样的话,让翁归心里又开始泛起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