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过来跟冯嫽窃窃私语:“阿嫽,这事一会回去再分析,现在我们先说怎么安置的问题。”
冯嫽只好先安耐住性子。
解忧非常温柔地对老人说着:“族长,过去的都让他过去吧,请您回去转告出来逃亡的所有轮台遗民,今后,只要大家伙想回轮台,只管回去。我会安排驻守轮台的使者校尉给大家安置。”
老族长一听可以回家,激动地又要跪下,这次解忧搀着他站起来说话。
解忧进一步解释道:“我朝在轮台屯田,积谷便市,守边备塞,劝农力本,这是一件保障往来粮食和军事安全的益事。轮台本就来处于非常重要的中心位置,水草丰美,适合农耕,中原的技术和管理,一定可以让所有归顺的轮台人,安居,乐业,世世代代……”
族长跟随着解忧的描述,也在畅想着从来没想过的幸福和谐的生活。
说完,冯嫽再次搀着老族长回到院里,转达解忧公主对大家的安排。
“族人们,刚才的解忧公主,不再计较我们先前的所作所为。冤冤相报何时了,我们被人利用了还不自知。如今已成定局,公主安置我们回轮台,可以开荒种植,护田积粟,安居乐业。”
大家一听不仅可以回家,还能有地种,有粮食吃,还能做生意,参军,做屯民,除了开心,还是开心。
不过有人喜就有人忧。
“族长,我们那些参加秘事的年轻人都还没回来,那该怎么办?”
“大家不用担心,公主说了,只要大家安心回家,不再参与祸事,只管安心迁回轮台,其他的事情,她们会处理的。”老族长非常欣慰。
满打满算,留在龟兹的轮台遗民,四五十人,全部迁回去,不仅需要时间,更需要盘缠做支撑。
这一点解忧在刚才说话的时候就想到了,一定替他们解决后顾之忧。
“阿嫽,回去多拿些钱财和衣物,在我们走之前送过来给族长,保障他们几十口人,能安然回到轮台。另外,书信一封给轮台的使者校尉,说明我的意思。”
解忧作为和亲公主,尚有皇帝御封的“公主”称号,并持节,所以在西域的外交上是有一些处理大权的,轮台的使者校尉必定会遵旨办事。
冯嫽回去第一时间办好了这两件事。
翁归今天又是白忙活的一天。
解忧的决定,根本没有跟翁归商量,并且两人的处置办法大相径庭。
所以,翁归自己非常郁闷。
“是啊,她是大汉的解忧公主,处理的又是与大汉相关的事情,怎么由得你一个乌孙相大禄来管,真是多管闲事。”翁归自己一个人回到驿馆房间,喝着闷酒。
他不是郁闷解忧如此行事,不与他商量,是他觉得自己在解忧的心里是没有存在感的。
还有就是,翁归觉得自己好歹与解忧相处有些时日了,但解忧这个女孩子,有时候心思简单,有时候又城府颇深,实在是看不透。
尤其是翁归的心思,他觉得解忧根本没有一点感觉。
但是他又庆幸解忧没有感知,因为这终将是一场空付了的心思,不知道更好。
那是即将到达乌孙,与他的堂兄,乌孙的昆莫军须靡和亲的大汉公主,乌孙未来的夫人,她的嫂子……
正在翁归喝得昏昏沉沉的时候,巴彦推开门进来:“大禄,解忧公主说找你有要事相商。”
翁归醉醺醺地回答道:“不商量,有什么好商量的,她不是有主意得很吗?自己决定就好。”说着就想要找床倒头就睡。
巴彦托着他的头,不让他睡:“怎么偏偏这时候喝醉了,大禄,快醒醒,公主真有急事找你。”
“那,好吧,走,过去跟她喝两杯,走……”说着便歪歪扭扭向着解忧那边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