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马上又是另一副嘴脸,不,可能除了解忧,军须靡对任何人,还是善待的。
索性,解忧准备自己下车,冯嫽准备过来搀扶,不料被军须靡挡住了:“本王的夫人,还是本王亲自接下来。”
说着,军须靡改变了刚才想要搀扶的动作,直接一个公主抱,把解忧从车辇上抱了起来,一直抱近王帐旁边的一个特别给解忧的住所。
解忧被军须靡抱着的时候,都不敢呼吸,她也不敢看军须靡,只觉得心里扑通扑通直跳,红透了的脸在面纱下,被映衬地更加红润。
军须靡抱着解忧进帐,众人悉悉率率跟着到了帐前,就没有一个人敢跟着进去,只得候在帐外。
翁归靡看见军须靡一把抱住解忧的一瞬间,心里直咯噔,嘴巴里原本叼着的一根草,现在被他毫无感情地吞了下去。
众人跟着的时候,翁归就远远地离开了,回了家,直到晚宴前,他都没有出帐一步,任谁也不能进去打扰,只是对外说自己要帮助昆莫推测一些悬案。
而解忧,被军须靡抱进去的时候,似乎还有些侥幸,感觉到些温存。
没曾想,军须靡一把把她甩在地毯上,虽说是地上的床,但是铺得也厚。
解忧被丢下去,有种强烈撞击的疼痛感,但是她没有表现出痛苦的感觉。
军须靡阴阳怪气的话又来了:“看见了吗?这里才是真正的乌孙,没有豪华的宫殿,没有满大街的仪仗队,更不会有人把你捧得高高在上。”
解忧仰起头,看着眼前这个表演似的男人,让人捉摸不透:“我解忧是无所谓,就是想知道,昆莫以前是不是也是这样对待我细君姐姐的?”
军须靡根本不理会,也不会被解忧带节奏:“今日是你我,还有冬灵公主的大婚,关她人何干。休息吧,一会会有人来带你去婚宴现场,放心,大汉的面子,我一定给足。”
大婚之夜,军须靡左手匈奴公主,右手解忧公主,三人站在王帐前面的高台之上,接受全乌孙子民的朝贺。
婚礼仪式正式开始的时候,军须靡对着他的子民说道:“诸位乌孙子民,正值冬去春来之际,草原尚在恢复时期,马儿还饿着肚子,婴孩尚在待哺,此时正是我们生产力不足的时候,所以委屈了大汉解忧公主和匈奴冬灵公主,谨以此简单的婚礼,敬献天神,护佑我乌孙子民千秋万代,水草丰美。”
“好……”成千上万的乌孙人齐呼呐喊,敬畏这样一位爱民如子的君主。
大概还有大部分人还记得,细君公主嫁过来的时候,是何等风光。
当时,老昆莫梦见玄鸟飞来草原,第二天,萨满预言那就是细君公主,天降的福星,老昆莫直接封了她为“柯尔克孜公主”。
再看如今迎娶解忧公主,就像是过家家。
解忧公主被薄待,以及那简陋的婚礼,还有匈奴公主和亲的事,很快传回了汉廷,皇帝在朝堂勃然大怒:“区区一个西域小国,竟然敢如此苛待朕亲封的解忧公主,简直不把我大汉帝国放在眼里。”
李广利气急了眼,出口便是:“那就打,反正我们的军队屯在西域诸国的也不少了,哪里要受此等窝囊气。”
桑弘羊极力反对:“将军远征大宛,若不是细君公主那时候左右逢迎,使得乌孙虽说没有主动帮忙,但是没有跟随匈奴,倒向大宛。所以,和亲公主在西域,对我朝的戍边及凿通西域,利在当代,功在千秋,需要好好维持。”
这次大汉朝廷,再次遣使带着丰厚的赏赐来了乌孙,同时带来的,还有几十万驻扎的山南诸国的军屯和民屯,以其势,压着乌孙军须靡的嚣张气焰。
不仅如此,皇帝还特别要求,须将细君公主的女儿少夫公主寄养在解忧膝下。
军须靡虽然不喜欢解忧,不过就是利用她来维持大汉丰厚的赏赐,以及钳制匈奴的利器,但是关于少夫,是寄养在左夫人梅都儿手中还是右夫人解忧手中更好,军须靡一点也不糊涂。
这一夜,军须靡亲自抱着快一周岁的少夫来找解忧,这是大婚后,他第一次踏进解忧的寝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