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里又乐呵呵了起来,微笑唇不自觉往上扬。
“我来说,你来写。”军须靡左手磨好墨,把笔递给须卜冬灵。
须卜冬灵不敢下手,手抖得下不去。
“为什么不自己写?我的字迹也不像啊?”
“不用揣摩了,如果本王能写,就用不着你了。”说着就把右手举起来给她看。
“昆莫,你的手……”她看见军须靡的右手抖得不行,甚至没有力量来做任何支撑。
正要去拉他的手,就被他收回去了。
“快写吧!不碍事,虽然笔迹有异,但是传信通道是独一无二的。”
须卜冬灵一边写,额头上的汗珠止不住地往下流。
中间一度写不下去,都要哭了。
“我气数将尽,请弟速回乌孙……”
她根本不敢多问,麻着胆子写完密信。
写完之后,军须靡便要打发她回去:“你知道,这世界上有两种人最会保守秘密,一种是自己人,一种就是……”
“我知道,昆莫放心,我一定是自己人。”
须卜冬灵心里已经知晓大部分了,所以眼前唯一便是保命。
军须靡亲自启动最秘密的暗卫通道,把信件传去匈奴给翁归靡。
每一届匈奴王都会有自己的暗卫通道,为了确保消息准确性,专门设置两支信息路线,必须重合才能启动成功。
暗卫率先出发。
另一条线,军须靡还没想好派谁去。
自从须卜冬灵昨晚被宠幸,今早又神采奕奕离开,梅都儿打量了好久:“难道昆莫好了?”
她带着一个男人来到王帐前:“昆莫,梅都儿辗转好多地方,给昆莫寻得良医,还请赐见。”
“进来吧!”军须靡躺下,虚弱地看着进来的两人。
这男人,便是须卜冬灵口中的那人。
果然妖邪魅惑,貌似西域男子,却有股子中原道气。
没等军须靡开口,什修明便握住他的脉搏。
他试图挣开,但是这人功力了得,把着的手,另军须靡动弹不得。
最后一根头顶的一根银针下去,军须靡瞬间昏了过去。
梅都儿凑到跟前来看,抿嘴点点头:“你可确保能睡几日?”
“油尽灯枯,还能有几日。先将养着吧,十天半个月还是的。”
“不行,泥靡从匈奴回来,怎么都得一个月,能拖一拖吗?”
“只要你那儿子以后喊我阿爹,我就保他坐稳江山。”什修明黄天化日之下,军须靡眼前,竟然把梅都儿搂住。
亲昵的地说:“不是跟你说过,那个药的剂量要慎用,结果你……”
“还不是怪他一发作就伤了我,我便一生气就加大了剂量。”
两人就在军须靡跟前抖处了一切,肆无忌惮。
谁能想到,这全部的话,都被军须靡听了进去。
原来,解忧走的时候,特别交代汉医使照料昆莫。
军须靡前两次发作的时候,汉医使便在他的吃食里发现了慢性毒药,刺激他的蛊毒。
所以,配了些方子,外加一些针灸之法,缓解了些。
还顺便教了他一些如何规避重要部位被刺穴。
恰巧,这次军须靡就用了那方法,憋住内力,硬是把那根银针别到另一处。
所以,他根本没有半身不遂没有意识。
趁着两人说话间隙,军须靡用手碰到了水杯,外面便冲进来一堆人把两人围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