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忧东西少得可怜,没收拾一会,就收拾干净了,她把自己穹庐和乐乐珍的屋子都交给了大姐看管,带着冯嫽和孙姑姑走了。
一早,她就安排凌实带着少夫公主和伊一回了汉宫。
马车半日工夫便到了杏花岭沟谷地,三两下也就安置了下来。
虽然是土坯房,但是芦苇杆和着黏泥夯实的围墙、院落和房间还是很结实的,不仅如此,院落一共有三间房,这下子可以满足三人分居而住了。
冯嫽兴奋地把自己的东西赶紧搬进屋:“哎呀呀,终于可以睡自己的床了,终于有自己的小空间了。”
解忧站在门口打趣:“你是不是早就憋屈坏了,看来与我同床共眠快一年了,到底没有捂暖呀,你可真是块冰。”
冯嫽一把将解忧推了出去:“竟说什么大实话,人家现在恢复单眠,快让我好好享受吧!”说着就要关门。
“哎,等等,我突然觉得我那边屋子光线不是特别好,不然,我们换换。”解忧眼瞧着冯嫽已经收拾规整完,这下不是耍她。
“公主,你是不是觉得你很拿捏住,我跟师父没学好山川地理知识。”
冯嫽整了整理衣领,清了清嗓子,眼珠子转了几下:“西域地处北端,日照这么长,自然是南北朝向的方子是最好的。背靠北山,抬眼就望见杏花岭沟里的水流,土地之宜,再没有比这更好的了。”
解忧靠着门框,撑着脑袋,看着冯嫽一本正经地说道,心里一直憋着笑。
冯嫽见她不说话,以为是自己还没说服她:“您是公主,南为尊。咱们虽在乌孙,但是中原的老规矩不能忘。”
解忧这才放下手:“其实,我只是想,捉弄你,哈哈……”说完笑着赶紧跑了。
“幼稚!”冯嫽撅撅嘴,也乐得满心欢喜,关上房门,纵身躺在铺得很厚实的土床之上:“果然我还是喜欢高点的床。”
正直下午时长的时候,午间小憩一会是她们的习惯,冯嫽着床就睡着了。
解忧也让孙姑姑先去休息:“姑姑,昨晚睡得晚,今早又起得早,您有时差,快别帮我收拾了,您先去睡会。”
打发两人,解忧自己一个人待着,不想收拾任何东西,任由它们还整整齐齐装在箱子里。
她知道她在等人,很快就会走,行李就先原封不动吧!
她只是简单拿出一个厚毯子,铺在床上,躺一半,卷一半,和衣而睡。
昨晚她整晚失眠,天微亮的时候她就去给少夫安排,然后又是收拾自己的东西,再坐马车原途赶过来。
她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临时起意要来杏花岭,为何要这样把自己搞得如此不得闲,最后累瘫。
深度睡眠之下,她看见了赤谷城外的赛湖小木屋。
解忧一个人站在在美丽的塞湖边上,双臂舒展开来:“嗯,真是很新鲜的空气和水气。”
转眼便看见对岸的小木屋,瞬间惊悚起来。
巫女许幕不就是在这里被她杀了的吗?
她吓得直往后退,准备跑的时候,一脚跌进赛湖。
从小生活在江南水边的解忧是会游泳的,所以她双手去浮水。
但是任由她怎么拨动,身体就是扶不上去,以前挺会憋气的她,怎么这会憋不住了。
她如何奋力都不能阻止身体下沉,意识在模糊,脑袋很重:“我快死了吗?”
她闭上眼睛的那一刻,一瓣温柔的唇贴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