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卜冬灵专心侍弄着自己的头饰,没空搭理她。
吉安嬷嬷看着心里着急:“公主匈奴的发饰和衣物都很好看,为何近来喜欢上了汉饰。”
“嬷嬷你不懂,昆莫是个汉通,仰慕汉文化,我折腾这些,你说他会不会喜欢。”
她对着镜子簪来簪去,总是觉得哪里不对,但又乐此不疲。
翁归回到赤谷城,在赤谷城上下安置好南迁的所有人,结束后径直回了王帐。
须卜冬灵温好了马奶酒,等了翁归一个晚上,派人去请了好多次,回来都是“昆莫还没忙完”。
最后她决定亲自端着温酒,去王帐找翁归。
大雪深厚,须卜冬灵穿了一件汉式大氅,里面穿了一件薄透的锦衣,脚下没有穿长靴,而是汉式翘头鞋。
大氅拖着白雪,越来越重,里衣不保暖,冻得全身发抖,而这样的雪地,如果不是皮毛长靴,根本不保暖不防潮,翘头鞋直接灌满了雪水,打湿了鞋袜。
布布脱老远见着如此豁得出去之人,便上前搀扶她:“夫人啊,这是要做什么,小心冻坏了身子。”
“布布脱,昆莫忙完了没。”
布布脱指着王帐灯火通明处的几个人影:“几位大人还在帐中商议要事,奴才送您回去吧!”
须卜冬灵干脆在帐前雪里坐了下去:“我可以等,你忙去吧!”
布布脱实在无奈,只能给了她一个暖手的炉子。
她把手炉和温酒壶紧紧藏在大氅里,整个人的头都恨不得钻进衣服里。
等着等着,就快要睡着了。
“夫人,夫人……”布布脱叫醒她,“人走了,昆莫叫您进去呢!来,奴才扶您,小心。”
“不,我自己进去,谢谢你的手炉。”说着把手炉归还给布布脱,还抓了一把雪在手上搓了搓,往身上也扑了些。
走进王帐,见翁归正在看书,并且有多想搭理她的样子:“这么晚了,何故来此。”
“我,我……”还没说两个字,便顺势倒地。
翁归赶紧上去扶她:“你怎么了?要不要叫巫医过来看看。”
须卜冬灵微睁开眼睛,伸出冻得红彤彤的手抓住翁归的手:“不打紧,妾就是,就是有点冷。”
说着就往翁归怀里钻。
“布布脱……”
“奴才在!”
“昆莫,妾只要靠着昆莫一会儿,再喝点热酒就好了。”
布布脱眼睛贼溜溜看了看翁归,见翁归没再说话,便知趣地退出去了。
翁归把须卜冬灵抱起来,放在离火炉最近的榻上:“你先躺一会,我给你倒点热水。”
她又拉住翁归的手,两眼虚弱到迷离状态:“翁归哥哥,我给你温了酒,你陪冬灵喝点吧!”
翁归挣脱开她的手,去给她倒水:“你身体虚弱,不宜喝酒,还是喝热水吧!”
等他转身回来的时候,须卜冬灵已经将她的大氅脱掉,鞋袜也脱了,光着脚丫,身穿薄透的里衣,只有两件,隐隐约约透露着身上的斑点。
“翁归哥哥,我这会又有些热了,还有,我的鞋袜都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