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有些事情不说明白了,唠叨再多也跟不上节奏...
咱就先说刘伯温吧,这位爷在我这里,招牌还是很响亮的,但不同于现实中散仙团体里那位,这位就是咱们印象之中的那个状态,用老朱的话说就是刘伯温倨傲,望之不像人臣。
这一个女婿半个儿的,再加上我底子特别干净的缘故,老朱最不怕我结党营私,也不担心我和臣子们勾连,就有意无意跟我念叨,算是发牢骚了,尤其喝多了酒之后,老朱的牢骚更多。
但是要说起来,这无非就是一个身份变化之后的心态转变问题,当年老朱急等着用人,刘伯温又能耐大,老朱当然是效仿昔日的刘邦,要怎么宽容怎么宽容。
但是时过境迁,情况它就自然而然不一样了,刘伯温这个书念得呀...叫我说就是不会装糊涂,总觉得自己圣人门下,志存高远。
唉...古往今来多少人,都是毁在这个志存高远上了,殊不知活着就是一个随行就市的事情。
心里面再想闲云野鹤,山野中潇洒放歌,一旦吃上了皇帝的粮饷,不把骨头砸碎了给油渣子榨出来,那都皇帝嫌弃臣子能耐小啊,那许你说跑就跑啊?
这玩意儿刘伯温一说我岁数大了,要回家养老,老朱就是不放人,谁还能把他怎么样,而且刘伯温还总跑我丈母娘那儿念山音...
反正老朱是知道我很尊重刘伯温,有时候也会和刘伯温喝喝酒什么的,所以老朱就趁着有一回喝醉的时候跟我念叨,说他舍不得刘伯温,要是他回家养老,万一那天自己想他了可怎么整,实在不行...留个念想,就把脑袋留下吧,这样想见刘伯温了也可以时常见一面。
我心说这可真就是时常见一面,这一面的代价也的的确确有点儿大啊。
刘伯温倒是知道老朱留过这么一句话,但他是有这个安能折腰事权贵,使不得开心颜的风骨,也只能是来着看了。
再说胡惟庸,庸子这人能处是能处,就是性格上多少沾点儿狂妄的意思。
要说自从他当了丞相之后,对淮西的朋党那可是好极了,有事儿求到他门上,他是真办事儿。
再加上因为李善长这韩国公又跟他是姻亲,在朝里面胡惟庸的势力可是不小,好些事儿在他这儿,不用通过老朱就能办了,他这丞相都快干成二皇帝了。
其实这次老朱出去消暑,也存了观察一下胡维庸的心思,想看看胡维庸这个家伙能狂到什么成都。
就可惜是胡惟庸大权在手,一时没有想到这些。
这次给刘伯温送药,纯纯是自作主张要把刘伯温给弄死,当然也会成为老朱弄死他的一个苗头。
这些唠叨完了,我也到了刘伯温家里了。
刘伯温拄个棍儿,颤颤巍巍看着眼前趾高气昂的胡惟庸:“你...你...”
我心说:还有心磨叽呢,这会儿就说个不愿意能怎么样,左右都是要命的事情,趋利避害还不会么,到时候胡惟庸要敢找机会把你下狱,事情可就大条了,这么聪明一个人,怎么就看不透这个利害关系呢?
胡惟庸一仰脸儿:“喝呀,这可是上位的意思,诚意伯...谢恩吧,这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道理你是明白的。”
刘伯温看着他:“今日我死,明日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