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老四白了我一眼：“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喝酒，还不知道救我那个丫头能不能活呢。”

我接着道：“放心吧，姚广孝给她都看过了，她有半副人间至尊的命格，且死不了呢。”

朱老四瞪大了眼睛：“这还不成了武则天？”

我摆摆手：“哪儿那么严重去，顶多是个皇后，瞻基这小子能成事儿，他要做了皇帝，日后朱家的江山可就稳了。”

朱老四这才放下心来：“也不知道这孩子出身怎么样？”

“不怎么样儿，靖难遗孤。”

朱老四诧异地看着我：“你怎么连这个都知道？”

我眯着眼道：“天下能够瞒住我燕国公的事情已经很少了，我可是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载，当间儿另外能掐算五百个春夏秋冬。”

朱老四嗤笑：“你可又没有正形了，这胡说八道的本事越来越大，就是不知道你还有没有当年的能耐。”

我咂咂嘴：“怎么个意思，这是要出去接着干一仗去？”

朱老四不置可否：“嗯……兀良卫人心浮动，北边儿也不太平，这次要打就得打出十年的太平来。”

“先想想高炽同不同意吧，我的征北大将军……”

我说这话的时候坏笑着，一副人老成精混不吝的姿态。

众所周知，永乐这一朝，太子才是皇帝呢，坐在龙椅上那个貌似是皇帝的永乐帝，充其量就是太子手底下的一个大将军，太子不点头，不给批点儿银子，他永乐打什么仗啊？

朱老四气得吹胡子瞪眼，越是亲近，他倒是越不掩饰，就这么拿出一个真实的姿态给我看。

我又说道：“这样，我给你出个主意，高炽得歇歇了，趁着这次被人刺杀，你就让他歇几天，高煦不是很想监国么，你让他玩玩呗，我看那孩子是个搞钱的好手。”

朱老四略一沉吟：“这么涮着孩子玩儿，是不是有点儿坏呀？”

“说的你好像是什么好人似的。”

朱老四一点头：“得，那就这么办吧，小鼻涕儿！”

我当即拦下来朱老四：“就别让小鼻涕去了，这事儿发个明旨给高煦，高炽那边儿我去通知一声就行了，小鼻涕说来说去，高炽还得琢磨，就别让他磨那个心血了，留着劲儿咱们打仗的时候再用。”

朱老四一琢磨，这干的过儿，赶紧就发明旨了。

这儿我打算出宫去见见高炽，朱老四忽然说道：“你说那个孙姑娘醒了之后，我该怎么赏她？”

“都说了是靖难遗孤，当然是以赦免靖难遗孤为赏赐了，你就是不说，她也会这么要求的。”

朱老四长出一口气：“赦免……不能够啊，让你放跑建文已经是我让步了，现在要是赦免了他们，建文登高一呼，胡虏都不用打，咱们现在就得研究研究怎么平定内乱了。”

我不由笑道：“嘿，这么大岁数了，你还矫情起来了，赦了吧，建文不会闹出什么祸的，当年那封旨意已经可以说明一切了，你自己控制不住屠刀，就不要往晚辈身上推了，你要觉得不放心，我让建文见你一面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