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倒抽一口凉气。
薄幸看过去,如意忙福礼,疾步走出去将房门关得严实,像根柱子一样守着。
“咳咳!”
柳姨娘剧烈咳嗽,帕子捂住嘴边,等咳完帕子上是斑斑点点的血迹,柳姨娘怔愣的看着血渍,柳眉轻拢,很是哀伤。
“说清楚。”
清冷的声音没有丝毫的起伏。
柳姨娘捏紧了带血的帕子,涩然的笑:“三年前我无意撞破芸娘之事,惊骇非凡,芸娘将麝香埋好后走到我面前,对我说…”
‘我留着你的命,只要你不怀上薄正山的骨血,你便安然的。’
柳姨娘瘫坐在芸娘面前,她含糊着答应,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时候,芸娘再度开口。
‘他虽是长工,但本性不错,你跟着他日后会有福的。’
那时候,她才知道芸娘已知晓她跟长工偷情之事,只觉惊涛骇浪,也正是因为那日跟长工暗里幽会,才意外撞破了芸娘之事,她才得以捡回一条命。
提到那个长工,柳姨娘媚眼都是眷念,她的粗喘声柔和了些许。
“薄顺是他的孩子,芸娘帮我瞒过去的。”柳姨娘认真的看着薄幸,她跟长工暗情久了,意外有了孩子,她很惊恐,走投无路的时候侥幸去求了芸娘,没想到芸娘会帮她,帮着她一起做了假象瞒着薄正山,让他误以为孩子是他的,这三年她和孩子才能过得如此顺心:“我很感激芸娘,三小姐,我水性杨花死不足惜,但孩子是无辜,求您帮帮我,保住我的孩子。”
麝香的事情闹出来,她心里不安,隐约觉得,这一次顺儿的事只怕是会被翻出来,她和孩子的亲生爹都会保不住孩子。
现在她唯一的希望,就是三小姐。
…
柳姨娘离开后,薄幸端坐着一个姿势,许久没有变换过,她的眉眼朦胧,思绪不知道飘到了哪里。
如意将柳姨娘送出院子,远远的看到竹林月亮门边上,一个嬷嬷手里抱着个三头小儿站在那,朝着这头焦急的期盼着什么。看到柳姨娘,那三头小儿便伸出小手对着柳姨娘嬉闹…
如意笑了笑,转身进了暖院。
“小姐,柳姨娘的儿子虎头虎脑的,挺可爱的。”如意顿了下,挺兴奋:“他叫薄顺啊,还好不是薄正山的儿子。”
说完捂住嘴,眼珠子滴溜溜的转着。
薄幸淡淡的看她:“去查查那个长工。”
柳姨娘的话,她并不怀疑。
只是事情的来龙去脉,她要更详细的。
如意神神秘秘的说:“小姐,那个长工奴婢见过,嘿嘿,长得还不如暗一呢,跟柳姨娘眉来眼去的,好在老爷不常去柳姨娘那里。”
不然。
只怕柳姨娘早就被做奸在床了。
啧啧!
夫人送给薄正山的这顶乌龟绿王八可真稀罕。
薄幸写了张药方交给如意:“她有咳血症,长则一年短则三个月,这个药方不能让她的病痊愈,只能拖上一些时日。你跟她说药效凶猛霸道,能帮她拖时日,但她三千发丝会脱落,用不用,在于她的选择。”
如意接过药方福身去了柳姨娘的院子。
福伯亲自带着人来了暖院,将事情简明扼要的陈述后,告罪道:“三小姐,暖院和芸香院老奴都都翻新,请您移步。”
薄幸泡茶着,清香四溢。
“福伯自便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