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里的娇躯轻颤。
文祯停住脚步,阴凉的眼瞳有瞬间的惊喜,他低头静静的凝视着苍白的容颜。
眼底的泪珠一滴滴的砸在她的脸上,鼻子上,眼睑上。
薄幸又轻颤了几下,眼睛却始终没有睁开。
文祯心疼的将她抱得更紧,他转头,忙抱着薄幸跑到屋檐下站着,下着细雨,他的媳妇一定是觉得凉了。
文祯看着匆忙行走的人群。
没有人停足在意他们,因为突如其来的小雨,打断了人生的活动,众人只顾着自己避雨。
“少爷。”
隐五疾步跑过来,手里的伞撑开,遮住文祯的头顶。
文祯的声音发哑:“有大夫吗?”
隐五沉默。
他跑遍了两条街,都没有找到一个接骨大夫,不,有一个,是给狗接骨的。隐五犹豫着要不要开口。
文祯看着他。
隐五的心脏一缩:“前面拐角的巷子,有一个老头在给一只狗接骨,但是……”
他的面前已经没有人影了。
隐五苦笑。
忙追了上去。
老头邋里邋遢,一身脏乱,他怀里的小狗湿漉漉的,眼睛里有泪,蜷缩的窝在老头的腿上,它的前腿上固定着一块木板,老头正在把木板上的发带解开。
小狗仰着小脑袋,湿漉漉的眼睛凝视着老头。
老头脏兮兮的手在它头顶上拍了拍:“看什么,蠢东西。”
小狗呜咽的叫了声。
老头将它的后退拔出来,重新用木板固定好,面前投下一片影子,伞遮在他的头顶。
老头淡淡道:“我治不好她,走吧。”
文祯倔强的站着没动,一瞬不瞬的盯着老头凌乱的头发。
“你有什么条件。”
老头给小狗绑木头的动作微顿。
文祯呐呐重复:“你有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你,只要能保住她的手。”
老头一手将小奶狗的后退掐断,小奶狗发出凄厉的惨叫,它湿漉漉的瞳孔里是破碎的难过,小身体轻颤着。
隐五面无表情。
没想到这老头心真狠,明摆着是在救小狗,转头却把小狗的腿掐断。徒然,他警惕的盯着老头。
老头低着头,专注的重新给掐断腿的小奶狗接骨头,嘶哑的声音像是被掐住了命脉发出来的。
“任何条件都答应?”
文祯嘲讽:“答应。”
老头抬起脸,一张老脸上坑坑洼洼,都是麻子,他的嘴边有一颗指甲盖大小的黑痣,咧嘴,满口的黄牙。
“年轻人,知道答应的后果吗?”
文祯冷笑:“你引我过来,不就是要我为你办事吗?只要你能保住我女人的手,我帮你做。”
老头发出傑傑令人头皮发涨的声音。
…
老头带着文祯等人去了破庙,他是当着文祯的面给薄幸接骨的,薄幸露出来的骨头有小部分粉碎了,要将粉碎的骨头清理干净,借上骨,敷上再生骨的药粉,让骨头重新长出来。
老头净手,擦手的帕子黑不溜秋,就是条抹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