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飞燕朝着他们叩了三个响头,久久不起。
刘大人走出侯府大门,突然站住脚,他硬生生的咽下涌在咽喉的血,管家担忧的扶住他,刘大人将他挥开,“没事。”
他深吸一口气。
“这条路是她自己要走的,日后过的好不好,便是靠她自己了,走吧。”
管家抹了抹眼角。
飞燕小姐是老爷最疼爱的孙女,如今且亲自和她击掌断绝关系,心里岂能好受。
刘家人来得突然,走得突然。
侯夫人知道消息赶过来的时候,刘家人已经离开了,只有刘飞燕跪在地上久久不起。侯夫人亲自将她扶起来,“你太鲁莽了。”
刘飞燕面色惨白,“夫人嫌弃我吗?”
侯夫人勉强笑笑,这几天她都忘记了要怎么去笑了。
“如今侯府一团乱,当真不是能给你托付的地方,你若是现在反悔了,还可以去把你的祖父爹娘追回来。”
刘飞燕摇头,“我明白祖父的苦心。”她深吸一口气,看向文撰,“你说要对我负责的,算数吗?”
文撰点头。
刘飞扬勉勉强强的笑了。
心绪波动太大,放下心中的事后,她晕了过去。
是文撰抱着她进屋歇着的,便安排在了薄幸隔壁的房间。
侯夫人跪在棺材前,“这都是什么事。”
现在这样乱糟糟的,她也无心去理会刘飞燕之事,老夫人二房三房知道侯爷去世后,都在蠢蠢欲动着。
侯夫人眉梢微拧,“青衣。”
“夫人。”
青衣没在,应她话的是嬷嬷,侯夫人转头,“你还病着,出来做什么。”
嬷嬷跪在她身边,“老奴这把老骨头了,也就只能做做跪着烧纸钱的活了,有老奴陪着夫人,老奴才安心。”
侯夫人想斥责几声,看着她的病容,又把话给咽了回去。
薄幸抱着文礼看完整个过程,这才把文礼放在地上,牵着他的手走到侯夫人身边,文礼踉踉跄跄的跪下去,“娘,不哭。”
侯夫人抬眸看薄幸。
薄幸站在她们身后,“夫人要保证身体。”
侯夫人面色一僵,她甚至不敢去看薄幸的眼睛,她怕薄幸看透她的心思。
薄幸面色一沉,侯夫人真的有了死志,这些天她定要把她看牢了。
……
侯爷出殡的那天。
下着小雨。
棺材从侯府大门推了出去,端幡子的是文撰,文礼跟在文撰身边,迈着小短腿走了好一段路,上了街后,便由薄幸抱着走了。
街边的客栈窗户边上。
柳扶风靠在墙边,盯着和文撰并肩而行的薄幸,又看眼她抱着的小男娃,目光一闪,“养得挺好。”
三年不见,长大了些。
阿九走到他身边,看着薄幸的身影,眼底有狂热,“她带着面纱?”
柳扶风皱眉,“当年在缥缈岛上她的脸是一半火焰一半冰冷,定是还没有复原。”
阿九眼底有心疼。
他握着双拳。
只怪当年自己没用,若不是因为他和文撰,主子也不会跟宿殷莫交易,更不会想到薄幸会出这么大的意外。
柳扶风想到缥缈岛,心情也不好,这三年他没有在去过缥缈岛,但这笔账,他是迟早要跟宿殷莫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