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此次他便抢在楚王的人前头,将人转移了阵地,可刚安顿好,在引他们往别处去的半路便遇到他们另一波追上来的人,之后便是少不了一场恶战。
双拳难敌四手,纵然他武功再好,也敌不过对方在人数上的优势,渐渐便落了下风,身上便受了些伤。
他是个懂得审时度势之人,知晓再打下去的话迟早会被他们发现他是谁,也不恋战,将人抹了脖子后便趁机从包剿的缺口利用轻功脱身了。
再往下,便是跑到了万灵寺后山上之后因失血过度,再撑不住,短暂地晕了过去。
江策听了主子的宽慰,却半点不觉得有被安慰到,只觉得心里的愧疚之意更深了。
都怪他的轻功没练好,否则主子也不用自己上了。
“你若想跪便跪着吧。”见他跪地沉默不起,周绪然不再多言,绕过了他便进内室更衣去了。
夜行衣上都是他的血,还混杂了一些泥,味道实在让人难以忍受。
经过简单的包扎,还有一夜的休整,他恢复得还算可以,起码能利用轻功避开耳目撑着回到了府里,但这也让他原本包扎好的伤口又裂开了,正汩汩往外冒血。
也亏得是他忍耐力惊人,这伤若是在其他人身上,恐怕又得疼晕过去,他倒好,除了面色发白有些虚弱无力之外,还能强撑。
换一身蓝黑色常服,简单系好了衣带便出来了,一头黑发也没怎么打理,只披散在身后,用一条发带松松垮垮地系着。
从江策身边走过,淡淡道一声,“将夜行衣处理干净。”
得了吩咐,江策左右权衡了一下,还是决定暂时将请罪的事放下,先去做主子命令下来的事。
一把火将衣服烧得一干二净,把灰烬都处理掉之后,江策才又返身回到房中,此时周绪然正在给自己上药,他知道主子不喜欢被别人触碰,所以也没上前帮忙,只站在他身后等着。
“我不在的时候府中可有发生何事?”
知道江策在身后,周绪然头也没抬一下,一边上药一边问道。
“倒也没有什么重要之事。”江策认真想了想,却是想起了一件事,“只是圣上的人已经将林府那位的庚帖送过来了,如今还在府上,可要属下动点手脚?”
皇帝这赐的什么婚,世人皆知他主子身子骨不好,他竟又赐了个病秧子给主子,这不是存心膈应人吗?哪是喜结良缘,分明就是在看他俩谁会先死在前头似的,实在晦气得很。
……虽说主子的身子没有外面传的那么虚弱,在外头时的病弱之态都是有意做给他人看的,但确实是身有顽疾,治了十多年,一直都没什么起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