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氏一家通敌叛国,罪无可赦,纪家一百三十三口,现处已极刑。”
“午时已到,行刑!”
签令落地,鲜血四溅,一时间整个刑场血流成河,宛如人间地狱惨不忍睹……
宫中一凄凉之地,某婢女满脸惨白,神情惶恐,逃命似的往外冲去。
“哎呦!撞死奴家了,你这小杂种冒冒失失,赶着去投胎?”太监狠狠蹙着眉,脸上却掩饰不了那份奸笑。
婢女像是见到救命稻草一般,紧拽太监的衣袖,“公公!我家娘娘发热昏迷不醒,求求您快通报给皇上吧!再不招太医,娘娘怕是凶多吉少了!”
太监不屑地打量了一番婢女,又朝着婢女跑来的方向望去,嗤笑道:“你说的可是这冷宫里的纪妃?你不用着急,这纪妃啊可不是凶多吉少,而是必死无疑!”
“公公!您是在说什么啊!皇上是不可能放着我们家娘娘不管的!”婢女错开旁边的公公,朝着承乾殿跑去。
那太监看着婢女这番样子,摇摇头,“真是可惜,当年艳冠天下的秦妃,现在不过是冷宫弃妇,怕是挨不过今夜了。”
冷宫。
八人抬的大红布撵落在门前,头戴凤冠,身着华服的女子踩着奴仆的背走了下来。
“参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门前内侍纷纷跪下。
一副弱柳扶风的模样,眼神中几分狠辣,盛装的女子带着大阵仗踏入冷清破落的冷宫。
屋内,纪语倾蜷缩在塌上,她几日前刚刚经历了剜眼的酷刑……
没有得到处理的伤口发了炎,导致她高烧不退,四肢百骸如同被火炙烤。
“好难受……”纪语倾断断续续的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突然,冷宫的死寂被打破,门外传来了动静,像是许多人朝着屋里来了。
“好姐姐,若不是来看你,我可能永远都不会踏入这肮脏的地方。”沈倾落以袖颜面,装腔作势道。
沈倾落,纪语倾的“好闺蜜”,表面清纯白莲花,实则冷面三刀,为了自己的利益不择手段。
重病缠身的纪语倾如同在地狱的边缘她根本无力理会来人。
“姐姐怎么像霜打的茄子似的?连个伺候的丫鬟都没有?这玲珑跑哪去了,真是该死!”沈倾落给身旁的婢女使了一个眼色,“去,把她给扶下来,让她清醒清醒。”
婢女将病榻上的纪语倾拖了下来,压着无力的她跪在了沈倾落的面前。
猛然,一盆冷水直直的从头顶倾泻下来,双眼发炎疼痛的纪语倾低呼出声。
沈倾落眼神鄙夷,“呵呵……清醒了?”
温软甜腻的笑声充斥耳边,如梦魇。
双眼与脸上的刺痛让纪语倾想起几天前沈倾落是如何派人残忍的挖去她的双眼,毁了她的容貌。
纪语倾被折腾的精疲力尽,灼热的喉咙有着撕裂般的疼痛,只能从嘴里发出沙哑的声音。
“你……还想要……什么?我已经……什么也没有了!”纪语倾使出全身力气才结结巴巴说完这句话。
沈倾落娇笑道:“妹妹今天是来给你送礼的。来呀,快把我的礼物拿上来给姐姐看!”
两名侍从拿着两个白布包裹走进来,包裹丢在了纪语倾的腿边,发出一声闷响。
周围传来一阵抽气声。
“这是……什么?”
“啊,我忘记姐姐看不见了呢,看不见,摸摸也好啊?”
纪语倾颤抖着手剥开包裹着的白布,那东西尚有温热,还有些滑腻的液体,往上摸摸,摸到些毛发般的触感。
沈倾落用袖捂鼻,“熟悉吗?这还是新鲜的,我特意派人去刑场取回来送给姐姐的,怕你见不到二老最后一面。”
纪语倾脑袋轰的炸开了,许多回忆涌上心头,大脑如死机一般无法转动。
“……刑场?!”
一阵惊雷自脑海中落下,纪语倾得双手无法控制的颤抖起来。
手下沟壑和沧桑的触感,使纪语倾不敢去想象自己手中这到底是什么。
她一时间悲痛欲绝,还未结痂的眼伤裂开来,混着眼泪浸湿了白色的纱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