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尧儿的小书童？你跟着他多久了？之前怎么不曾在宫里见过你？”

叶弦似乎在怀疑纪语倾的身份。

“三殿下没有见过我，是因为我与六殿下是在宫外相识，被他带来天都书院而已。他这不是刚刚才回京嘛……”纪语倾微微的笑着，安慰自己不会露出破绽。

“尧儿自出生，我就是看着他长大，他什么性子我最清楚不过了。对党争也没兴趣，老老实实坐在一群文人中间更是要他的命似的。你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小书童，却能让它乖乖在这边读书……”叶弦沉默了一秒，“你很有本事。”

纪语倾看着他的表情，心里有些发怵。

“三殿下言过了，六殿下或许也是图一时新鲜，我一个小书童又怎么能左右他的决断？”

“果然和尧儿说的一样机灵。”叶弦眼里似乎有一些欣赏的笑。“这样巧舌如簧，和我认识的一个人很像，或许那个人你也认识。”

纪语倾撇了撇嘴，“我这种身份怎么会认识殿下的朋友呢……？”

感觉气氛哪里不对，纪语倾赶快抬起手，跟他强调自己来的目的，“福泽郡主让我带给您这个香囊，您不收吗？”

叶弦把手落过来，眼看是要把那个香囊取走，纪语倾心里泛起一种难言的酸意，一时浑身不舒服。

看来早在她之前，叶弦就已经收过沈清落的香囊了……

叶弦手落到一半又停下了，盯着纪语倾的眼睛。

“我想起一件事要确认。”

他拉着纪语倾的手腕，纪语倾猝不及防，身子失去了平衡。

“殿下……你做什么！”

叶弦把纪语倾整个人扣在怀里，一手捂住她的嘴巴，在她耳边低声道：“别吵，尧儿人，背后都是纹着特殊的刺青的，每个亲信都会根据职务，拥有自己的文样以区分等级。为了确定你的身份不会害我，你最好现在老实的告诉我，你背后纹着的是什么？”

纪语倾有些发慌。

叶尧并没有告诉他这件事。

叶弦笑着对她说：“快说，不然我就自己确认了。”

他说着手下拉开纪语倾外袍的衣襟，她瞬间心脏跳到了嗓子眼。

冷静……冷静……他说的是根据植物区分等级，在天启国区分文武官员等级的图样分别是鸟和兽……皇子身边的伴读应该是属于文职……

“是鸟！不过我只能诉三殿下到这里了，再以上就是秘密了。”

叶弦玩味一笑，“真聪明。”

纪语倾心里长舒了一口气。

“殿下确认了我的身份，可以放开我了吗？”

“当然不行。看你有模有样的想了半天，可是尧儿的亲信身上并没有刺青。半路捡来的小书童？这么可疑，我看还是先交给刑部去审审比较好。”

“别……！”

叶弦竟然瞎揪出来什么刺青的事情来诈纪语倾的身份。

纪语倾皱起眉来，“我是六殿下的人，就算要处置，也应该是六殿下决定的。三殿下怀疑我的身份，但也没有权利把我送到刑部吧。”

叶弦放开她。

“来历不明的人送的东西我可不敢收，那香囊你便自己处置吧。反正也无去，姑且先留着你。不过看你反应这么可疑，若是往后什么时候露出了马脚……你知道后果吧？”

纪语倾沉默了一时，“殿下，你就不要吓我了，我只是个书童罢了，既然这东西你不收，那我就先告退。”

纪语倾匆匆离开叶弦的房间。

年少时纪语倾，只觉得叶弦体贴又温柔，如今心态和立场变了，每每见到他，总是觉得和曾经有太多不一样。

他诈了纪语倾的身份，又没有下一步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