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后——
刑部——
江岚站在牢外,“刑部的地牢这两日真是格外热闹,明日送走沈家的人,估计很快又能迎接来广贤王。数日前薛羿携朝内数位朝臣联名上表,指控广贤王知道太子前往涣临控制灾情,蓄意加害……还有吏部黎安,曾是广贤王党羽的一员,被其灭口。”
纪语倾:“对于广贤王来说失去了利用价值吧。薛羿与他同进同出,表面在是圆滑风平浪静,友人被害,心中还是会有芥蒂。”
江岚:“皇上安排我们去查广贤王的案子,前两日接到了密信,其中是整理好的,他当年毒害五皇子的证据……”
纪语倾一怔。
江岚:“广贤王的是八成会牵扯到许多人,加上沈家的败落,朝内确实是要变天了。进去吧,盛极一时的沈氏,明日就要处刑了,这种驻虫退出朝廷,是忠臣和百姓的福气。”
纪语倾淡淡“嗯”了一声。
纪语倾来到地牢内部,径直走向沈倾落的牢房,打开了铁门。
满面灰尘的沈倾落看到她,一脸惊恐的站起身,“纪语倾,你来做什么?”
纪语倾将花簪取下来,里面是把精巧的匕首,虽然小,却是足够见血封喉。
她走进面前的人,沈倾落在见到她之后似乎是反射性的往后趔趄的几步。
沈倾落身着白色的囚服,脸上身上染上了脏兮兮的泥,蓬头垢面,双手双脚带着镣铐。随着她后退的动作,发出狼狈的撞击声。
“我本以为你会是更厉害的对手,也不过是个可怜人罢了。通敌叛国,珠连九族,明日处刑,今天是你的最后一晚了。”纪语倾冷笑,“最终也没人等到你的弦哥哥。”
谢恒不过是个户部主事,尚无大全,也无能为力。
“你的气数已尽了,不会有任何人来救你。”
“……或许是吧。”
沈倾落和纪语倾想象中的反应有些不同,并未像贺兰那样歇斯底里,只是安静的站在原地,看起来身形变得更小了些。
像是流落街边脏兮兮的小动物,安静的反常。
“你真的爱过叶弦吗?”
沈倾落蹙眉,“……爱?贵胄家族的女子,谈这些未免太过奢侈。那个唯一待我好的人已经死了,争或者不争都没有什么意义了。”
纪语倾握紧了手中的匕首。
她将手中的匕首刺入了沈倾落的胸口。
沈倾落睁大了眼睛看着她,一反常态的没有发出一点声音,那利刃好像不是刺在她身上似的。
纪语倾将那凶器拔出来,顿时溅了她一脸血。
“这是还你的。”
沈倾落倒在墙边,血污的地上的草席,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一双眼睛就像蒙了灰尘一般,看不见一丝求生的欲望。
或许纪语倾也从未真的了解过她在想什么,也或许不知不觉中,与她踏上了一样的道路。
江岚看见这一场面,嘴唇微动,“纪语倾,你为什么……”
纪语倾还在方才的杀戮中没有回神,浅笑着:“你会替我保密的吧?”
她将沾着血腥的刀刃放在了怀中,擦干净了脸上和手上的血。
一切会威胁到他们的人,都必须除掉。
……
刑场上,纪语倾看见沈家自沈赫元为首,妻儿老小,皆跪在处形台上,白色囚衣,手脚带着镣铐。
唐盏:“沈贺兰和沈倾落倒是不在,一个死在宫中,一个死在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