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苗脸色突变,一脸担忧道,“那瘟疫可是传染病,要是殿下一不小心……”
她才不要去。
她可不想死。
这北仁也是,自己去送死就算了,还想带上她。
那怎么可以。
和北仁在一起是很重要,但再重要也比不过她的命。
“苗苗别担心,我不会有事的。”
北仁心喜着时苗替他担忧,并未听出其中深意道,“大河村的疫情,已经得到了控制,我只是去收个尾。”
只是去收个功劳而已。
他要利用这次的灾情,向父皇展示他的能力,让父皇打消将皇位传给北倾泽的心思。
外面的传言,他不是不知道。
也正是因为这样,这些年来,他让朱冬一直在研究一种让北倾泽变残,却又不会让北倾泽死去的毒药。
朱冬不负他所望,在前不久,终于研究出了毒药。
他在好几人身上试过,那些人之后都彻底站不起来了。
所以,在看到朱冬信中说下毒成功那刻,他就知道北倾泽已是彻底成残疾了。
一个残疾再优秀,也不可能成为这大历朝的皇帝的。
连老百姓都知道的道理,他父皇自然也明白。
这也是当初在知道北倾泽不是残疾后,他并未将事情告诉父皇的原因。
父皇那么宠爱北倾泽,要是父皇知道北倾泽不是残疾后,肯定会一道圣旨将北倾泽封为皇太弟的。
他从不会做那种自毁长城的事。
说来也是北倾泽太蠢了。
什么病不装,居然装残疾。
真是蠢透了。
……
大河村,深山。
朱冬一个人在山林中走着。
他不时蹲下身子查看周围的痕迹。
他在找朱寒,他的亲哥哥。
三天了,他哥哥没有再找过他,这让他心里很不安。
虽然让哥哥来山上毁掉百骨草的任务很简单,但是,跟在太子身边这些年,他深知夜王的手段与聪慧。
山风吹过,一阵异味飘进了鼻中。
虽然很淡,但朱冬还是一下子就闻出了那是血的味道。
习毒之人,闻味辩物,那是最基本的。
很快,朱冬寻着味道到了一棵大树下。
看着四周散落的肢体碎片,纵使见惯了残忍画面,也忍不住皱眉。
他蹲下身子,忍着胃里的翻涌,吸了吸鼻子。
刹时,那股混杂在血肉中的味道让他确定,死去这人,在死前曾中了他的毒药。
看来,他的哥哥来过这里。
那毒药是他为哥哥研制的,只要皮肤碰触到那药,人就会丧失行动能力。
两天了,他进山找两天了,终于,他找到了哥哥留下的痕迹。
不再耽搁,朱冬即刻围着树下,开始向四周延伸翻找。
少许,一块玉印入了他眼中。
朱冬连忙捡了起来。
在看到上面的‘寒’字时,脑袋一片空白,他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往后退了一步。
见玉如见人,玉在人在。
这是他与哥哥约好的,他的玉上是一个‘冬’字。
不,不会的。
他的哥哥不会有事。
朱冬顺着玉的方向前看去,刹那间,整个人如遭雷劈般立在了那里。
一个男人迎风而立。
俊美无双的容颜,尊贵无比的气质。
如有万丈光芒在身,让人不敢直视。
“不可能!”
朱冬摇头,一脸不相信地喃喃自语,“你明明中了毒,你怎么可能怎么会,你不是他,不是他,肯定不是他。”
一支箭破空而来,直接射穿了朱冬的胸膛。
即便倒下,朱冬眼中还是写满不可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