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学自然越早越好,姑母知道你在汴州也是上了学堂的,来了京城可不能懈怠。”
薛氏说着拉着薛荔站起身来,带着她观赏她带来的礼物,正是些文房四宝笔墨纸砚类的。
“这都是姑母的一点心意,你且收好,莫要嫌弃,姑母知晓你从前吃穿用度都是顶好的,可不要嫌弃啊。”
薛荔方才已经看过,这些东西虽说不是什么非常名贵之物,但也算是下了血本的,便笑盈盈道:“多谢姑母,荔儿知晓这些东西的分量,实在感激,不敢不努力。”
见薛荔满意,薛氏便也放心了,“既如此,我便先回去了,你早些休息,明日可不许偷懒,你二哥哥三姐姐会等你的。”
“是,荔儿记下了,姑母慢走。”
待薛氏离开,紫鹃便将门关上了,“小姐,陈夫人这是何意,为何突然如此细心周到了?”
薛荔神色复杂,自己无权无势,国子监人人都是勋贵世家,岂不是狼入虎口,自己这位好姑母当真是煞费苦心!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总归不是什么好意,明日去国子监必定会遇上好些权贵,你们都得打起精神,切莫得罪旁人。”
两个丫鬟正了正色,连连点头。
夜色阑珊,薛荔却辗转反侧,不能入眠。
因此,第二日上马车时,顶着两只熊猫眼,还被陈杏菱嘲笑,说她上不了台面。
马车上陈杏菱一直叽叽喳喳的,薛荔被她闹得头昏脑涨,不禁感叹,有时候子嗣太多也不是什么好事。
等一进国子监,薛荔就发现情况比自己想的还要糟糕,一路上所有的人都在对自己指指点点,眼神充满了不屑。
“中间这位便是与沈少师有婚约的那位,好像是从汴州来的,快看呐!”
“听说父母双亡便来投奔陈家,好像是在瀛洲出了事,行船时遇上抢匪,已不清白了,竟敢抛头露面来国子监!”
“这样的人怎能配得上沈少师啊?瞧她那眼睛自带几分楚楚可怜之情,定是个有心机的,必定要纠缠沈少师!”
薛荔实在无奈,又不好辩驳,今日为低调行事,选了身薄蓝色的衣衫,结果还是被推上了风口浪尖,看来有些谣言已经有人提前散播过了。
“薛荔,你这样的人怎敢如此招摇过市?我母亲因为你,如今还被关在府里不得出来,而你这个罪魁祸首,竟跑到国子监来丢人现眼!”
薛荔吓了一跳,定睛一看,原来是陈府三房的人,五小姐陈玉穗。
这人在上一世可没少伙同陆芫晴欺负自己。
而原因也很可笑,竟然只是因为自己与沈敬衣幼时有过婚约,即便当时自己已经嫁给了陈祚,她也依旧嫉妒自己能和沈敬衣扯上关系,仅是如此而已。
见薛荔不说话,陈玉穗便以为她是不认识自己,毕竟她来陈府那日,自己并未露面。
于是她双手环胸,倨傲地问道:“怎么,不认识我?我是陈玉穗,按理你也该唤我一声五姐姐。”
薛荔莞尔一笑,“那么,不知姐姐有何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