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荔当真是要被她气笑了,“你倒是相信他,才见过几次,你便把你家小姐的命托付到人家手里了,真不知该说你什么好了!”
“将你的命托付于我有什么不好?”顾明冽依旧一身黑衣,衣摆上绣着只仙风道骨的白鹤,靠在墙角盯着薛荔,笑得如沐春风。
“你怎么会在这?”薛荔警惕起来。
“我一直都在这里啊,你自己没发现罢了,话说回来,你的把柄在我手里,今日我不但救了你一命,还调换了一下茶杯,帮你教训了陈玉穗,你是不是应当对我心怀感激?”
若是眼前这位顾世子,只怕神不知鬼不觉地调换毒药也不是难事。
“你为何要帮我?陈玉穗会从此变成哑巴吗?”
顾明冽带着强大的气压走到她面前,盯着她的双眼,“怎么,你觉得我做的太绝了?”
顾明冽阴鸷的眼里淌着一条闪耀的星河,这双眼让薛荔恍惚了一刻。
薛荔回过神,一把将他推开,“你离我那么近干什么?那是她自作自受,她若不狠下心害我,今日也不会落到这个地步。”
“你能这样想便好,下次请你喝茶可不要推辞了,记着你欠我一条命!”
唉,这丫头平时精得很,怎么见了好几面都没将自己认出来呢?
顾明冽背着身子挥了挥手,慢慢地离开了。
眼看时间差不多了,薛荔便依旧让紫鹃在门外等着,自己则带着紫薇进去了。
回学堂的半路上,薛荔就遇见了方才“失踪”了的陈若柳、陈杏菱两姐妹。
“薛妹妹,你去哪儿了?方才听说五妹妹中了毒,你可有伤着?”
“劳三姐姐挂念了,我没事,倒是五姐姐遭了秧。”
陈若柳叹了口气,一脸的懊恼,“都怪我身子不太舒服,中午用饭应当陪着你的,却拉二姐姐去了趟太医院,幸亏你安然无恙,不然真不知如何向母亲交待。”
薛荔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只怕自己这位姑母巴不得自己死在陈玉穗手里吧,这样爹娘留下来的遗产也归她了,三房也要受到重创,她岂不是睡着了都要笑醒?
陈杏菱扫了薛荔一眼,阴阳怪气地说:“薛妹妹可真是厉害,三婶婶也被你整的关了起来,五妹妹也因你中了毒,怕是你命里犯冲,三房被你冲着了吧!”
“二姐姐说笑了,她们吃了亏是因为人在做天在看,自食其果罢了,怎会是我的缘故?”
“也是,你如今住在大房院里,大房都还好好的,灾祸怎么会这么快到三房呢!只可怜五妹妹,也不知嗓子如何,今后还能不能嫁个好人家。”
陈杏菱似乎看不见陈若柳已气得发黑的脸,连连叹息。
薛荔觉着心烦,便冷冷道:“二姐姐不必白白在此担忧,她如今正在太医院呢,你大可以去探望一二!”
陈杏菱捂着嘴咯咯的笑了,“五妹妹好容易能和沈少师独处,我此时去打扰他们,五妹妹岂不是得恨死我?我才不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