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大一块地,就让我一个人种吗,不如我替小姐去寻几个得力的小厮?”
陆芫晴很是不情愿,这样的事情应是小厮来做,为何偏要自己动手?
“昨天夜里还一口一个奴婢,今日是又忘了自己的身份?”
陆芫晴只能忍下心中的屈辱,“奴婢不敢。”
薛荔满意地点点头,又道:“那些小厮怎会有你细心手巧?我偏要你亲手种。”
转身回到屋里,薛荔便吩咐紧鹃,“你去外面盯着她,若是她想要偷懒或者叫云竹帮忙,你便凶她几句。”
紧鹃得了命令,便当真搬了个小凳子坐在院里做针线,一边监督着陆芫晴。
果然像薛荔想得那样,陆芫晴根本吃不了这苦,不一会儿就嚷嚷着自己手疼,说是起了茧子,颐指气使地让云竹来做。
紧鹃原本对陆芫晴心生怜悯,纵使她对自己不甚感激,紧鹃也从未放过心上,但自从发生了陈祚这事,紧鹃便彻底瞧不上陆芫晴,再不复从前的友善忍让了。
“陆芫晴,小姐说了,要你亲手种,不许你请别人帮忙,种坏了你赔得起吗?倒是云竹,外面冷,你进屋去歇着吧。”
“紧鹃,你是什么意思,是对我有什么不满?”陆芫晴恨得牙痒痒。
紧鹃瞪着陆芫晴,双手叉腰,“我这是按照小姐的吩咐做事,你可有什么不服?可要我去禀告小姐,请她来评评理?”
陆芫晴撇了撇嘴,也不甘示弱地瞪了回去,显然气得不轻,可到底是认命蹲下身子继续干活。
手上沾满了湿漉漉的泥巴,连鞋面和裙摆也被弄脏了,活也多得干不完,即便种下了花,也不一定能够成活,更别说想见它开花。
陆芫晴渐渐地失去耐心,心中对薛荔和紧鹃也更仇恨。她不明白,为什么薛荔可以穿着干净的衣裳,悠闲地坐在屋内喝茶,而自己却要在这里挖泥巴干粗活?
为什么她是主,自己是仆?薛荔分明处处都不如自己,论样貌论身材论头脑,自己样样都比她强。
自己不过就是摊上一个烂泥一般的爹,若是自己的爹也是富甲一方的商人,自己必定比她更风光!
陆芫晴越想越气,越想越恨,忽然又觉得自己很傻,为什么要让薛荔成为陈祚的人,这样一来,自己没有什么改变,可薛荔不是更加得意了吗?
相反,她应该想办法改变自己的命运,从婢女变成真正的主子才对!陆芫晴盯着薛荔所在的屋子,心境已经悄然发生了变化。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陆芫晴一直遭受到薛荔的排挤,做最累的事情,却得不到奖励。若是做得不好,还会遭到紧鹃的冷嘲热讽。
再看云竹,几乎是什么也不做,但薛荔却还是会夸她,如此偏心,让陆芫晴愤懑不已。
慢慢地,她心里有了个计划,一个能让自己飞黄腾达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