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敬衣有些惊讶,“你的主子是何人?”
陆芫晴用锦帕擦了擦眼泪,“汴州商贾之女薛荔。”
沈敬衣心中更是惊讶,眼前这女子竟是薛荔的丫鬟。薛荔竟如此丧心病狂!白白毁了这女子清誉,让她在京城祝万人唾骂!
“你说这是你家主子所为,不知你们家主子为何如此害你?”沈敬衣有些怀疑。
“公子有所不知,我家小姐与当朝少师曾有婚约,薛夫人担心我家小姐身份低微被欺负,这才想将小姐娶回来做儿媳,可我小姐却是瞧不上,这才让我……”
陆芫晴哭得梨花带雨,瞧着委屈极了,抽噎了一番,“只可怜少爷对我家小姐用情至深,可身份到底不如沈少师尊贵,现如今整日忧郁,这才冷落于我……”
“竟有如此狠毒的女子,她一心攀权附贵,既不愿嫁旁人倒也无妨,可万不该害苦了旁人!”沈敬衣有些义愤填膺,薛荔当真是这样的人,在金水楼对自己表现得十分热忱。
陆芫晴像是突然想起了些什么似的,连忙将脸上的泪水擦干,并要强撑着起身。
“公子,今日这些话,权当是我胡言乱语,你可千万不要往心里去,若是我家小姐知道了,告知少爷,我又是一顿毒打……”
“真是岂有此理,果真是蛇蝎妇人!”
沈敬衣当真是起了几分怜悯之心,见陆芫晴如此惧怕薛荔,加之薛荔之前在金水楼的所作所为,好感皆无。
前段时间自己因陈玉穗之事,冤枉了她几句,时常后悔想要向她道歉。可如今看来,陈玉穗之事也不一定像旁人所说得那样简单。
“放心,这些话我绝不会告知其他人,上了药便早些回去吧,你那马车我已派人查看过了,只有些许损坏,可以继续乘坐。”
沈敬衣一边说,一边从怀里掏出一些银子,放到了陆芫晴手里,“若是有人问起或者想要责罚,你就说是旁人撞了你的马车,这银子就算是我给你的补偿。”
“这如何使得,你的马车损坏很是严重,一切都是我的过错,如何还能再要你的银子?”陆芫晴连忙推辞。
“拿着吧。”沈敬衣将银子放在她手里,便带着随从离开了。
陆芫晴眼里透着阴鸷的光,“薛荔,我倒是要看看你还能不能如愿嫁给沈敬衣!”
从医馆出来的沈敬衣正忿忿不平,径直回了沈府,直奔沈老爷的书房。
此时的沈老爷正在画画,那纸上有个人,旁边立着几根墨竹,挺拔正直又勃勃生机,栩栩如生跃然纸上。
“爹,孩儿有一事相求!”沈敬衣恭敬地跪在地上。
沈老爷没有即刻理会他,而是将自己手中的竹子画完,这才放下了笔。
“瞧你这性子,怎的如此急切,这可不是你一贯的作风啊,什么事,说来听听!”
沈敬衣万分坚定,“孩儿想与薛荔退婚!”